只不过，因徐父自杀的事情，带来的一连串效应，导致不少网友把目光聚焦在盛达之前上市的产品上，让网友对此抱有极大的不信任。
若是其他方面的人工智能产品，大家或许不会那么抵触，而这个项目是针对医疗的，上市后极有可能应用于各大医院，而网友抵触，各医院自然也要考虑这一点。
周妄说：“这未必是坏事。起码，盛达医疗机器人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了，无论是科技领域还是医疗领域，都知道盛达有这个东西，很多网友也知道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戚津津皱了皱眉，“广告打出去有什么用，现在都是负面的，归根结底还是要将产品卖出去，才能创造价值，卖不出去，所有投入都白费了。”
或许这个项目对盛达而言，不过是众多个项目中的一个，也未必有多看好，德丰集团那边，更不会把一个小小的项目当回事。
但这对戚津津来说不一样，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要让医疗机器人成功的心态，扭转盛达目前的局势，甚至粗略设想过，盛达未来两三年的发展方向。
或许这些说出来，在别人看来是个笑话，太异想天开、自不量力了。
周妄看着她脸上的忧虑和不甘，说：“离产品上市还有一段时间，并不是没有转变的可能。”
戚津津一愣，“什么意思？”
周妄没答，夹起她碗里的胡萝卜喂她嘴边，说：“吃点儿菜。”
戚津津瞥了眼，嫌弃摇头，“不要。”
倒不是她挑食不吃胡萝卜，而是这胡萝卜炒得软趴趴的，盐味也很淡，一口下去全是原汁原味的胡萝卜味儿。
周妄倒也没勉强她，而戚津津被这么一打岔，也忘了自己先前问周妄的事情。
饭后，戚津津把碗收去厨房洗了，出来的时候，见周妄眉头微蹙着看着手机，而后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像是在给人回消息。
戚津津走过去，余光不经意瞥了下，看到了“顾顾”两个字，不知道是对方的昵称本就叫“咕咕”，还是周妄给人备注的“咕咕”。
如果是后者，两人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给谁发消息呢？”戚津津走到他旁ᴶˢᴳ边坐下，状似无意问了句。
周妄把手机给她看，“慕海蓝。”
戚津津没想到周妄会回自己，更没想到周妄会直接把手机给自己，不过她也没客气，当着周妄的面就点开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下意识嘀咕了句：“海蓝姐姐怎么取了个这么奇怪的昵称？”
慕海蓝的消息是几分钟发来的，问周妄：“小妄，你在忙吗？”
周妄结果就蹙眉回了个“嗯”。
戚津津又网上滑了下聊天记录，聊天频率并不高，大概一周有一两条消息。
聊天内容看不出什么，大多都是慕海蓝叮嘱周妄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凉了加衣别生病了，跟周妄他妈似的。
而周妄呢，也多是不冷不热回句“好”“知道了”“嗯”，基本上从未主动找过慕海蓝。
戚津津滑了几页，都是差不多的内容，而慕海蓝也没再发消息过来，她就把手机丢回给了周妄。
然后在周妄身上寻了个好位置躺了下来，自下而上看他：“慕姐姐那么漂亮有女人味，你就一点儿不心动？”
这个问题她记得自己以前也问过，但周妄并未正面回答她，当时她对周妄的回答也没那么深的执念，今天忽然就很想弄清楚。
周妄把手机放回茶几，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她有一头浓密而蓬松的头发，发质很好，漆黑柔顺，像丝绸一样。
他把玩着散在腿上的头发，说：“她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但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
“嗯？”
戚津津立即皱起了眉，一把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抽中，冷笑：“什么叫特别的存在，但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
周妄身体往后靠着沙发，沉默了一阵，说：“她和顾骁来进福利院的时候，我只有三岁。小时候我在福利院不怎么合群，又因为营养不够，三岁的时候跟一岁多的孩子差不多大，走不稳路，也不怎么会说话。所以，经常别福利院其他孩子欺负。”
听到这儿，戚津津有些懵，忍不住打断了她：“福利院里的大人都不管吗？”
周妄嘴角浅淡的勾了下，“福利院那么多孩子，若是什么都管，根本管不过来。而且，大人也是有喜好的，听话懂事的孩子自然招人喜欢，而不听话懂事的，即便你被欺负了，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他们也不会多加干涉。”
戚津津没想到连福利院这种地方也能这么黑暗，也无法想象周妄从小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