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价格有点高，但要是公事公办的话，会影响你和李楠桥他们的案子，到时候怕是会追究你的责任。”
见关雎沉默不语，白泽宇又赶紧向她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私了，是最明智的。
关雎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白泽宇告诉她，这案子已经起诉了的，那么证据早就递交上去了。
不管是不是私了，那份证据是不会被忽略的。
“这个案子，现在到什么程序了？”
“还在准备立案。”
白泽宇没想到关雎会突然这么问，一下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注意到，关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赶紧解释。
“你放心，我已经暂时拦下来了。”
话里有些许的慌张，没能逃过关雎的耳朵。
她握着手机有些愣神，心底冒出一个有点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就是甜橙网络这次割她的韭菜，背后有白泽宇的推动。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找不到白泽宇的动机。
怕关雎起疑，白泽宇不想给她过多的考虑时间。
“本来他们要的是五千万，我好说歹说的降了，看他们的意思，已经不能再低了，毕竟这影响你另一个案子，我觉得这个价格可以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
白泽宇突然顿住，缓了缓，才有点不敢相信的往下问。
“你在甜橙的书，少说也值三四千万了，再加上你以前的作品，怎么会……”
“在你眼里，我很有钱吗？”
关雎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不禁想起顾霆曾经和她说过，白泽宇虽然有些成就，收入也还可以，但是他现在很缺钱。
而他刚才所说，更让她觉得，他之所以这么帮她，目的就是在她手里捞钱。
见那头没了动静，关雎心底冷笑，也不妨直言。
“现在网络小说的圈子就是这样，尽管我之前的作品有些收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这本算是有点成绩，但他们给我的收益最多不会超过两成！”
“你们网站上不是说，本站收益三七分，渠道收益对半分吗？”
白泽宇有些哑然，为此他还找甜橙网络的总裁确认过，这才合计了一下，一起定的价格。
难道，甜橙的总裁诓了他？
“那是扣除运营商成本之后的收益，现在是移动阅读的时代，要不是它砸钱堆出流量来，光一个网站，那里会有这么大的体量？”
关雎的话打断了白泽宇的思绪，事情已经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要是冒进，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想了想，他立刻改变策略。
“那我再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要他们实在不肯让步，我再帮你想其他办法，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关雎寒暄，立刻挂了电话，转而又去找甜橙网络了。
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关雎的眸子慢慢眯起，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下一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跑到二楼的书房，去找顾霆。
顾霆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倒是手里乖乖拿着冰袋，捂着脸，眼底透着些许落寞。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脑袋，看到站在门口的关雎，薄唇微动。
“有事？”
“甜橙网络割我韭菜的事，和白泽宇有没有关系？”
这丫头是忽然开窍了吗？
顾霆不由得直起身，从地上爬起来，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说。
两人就着书桌面对面坐下，关雎就把和白泽宇通话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所以，你什么想法？”
仅凭这么几句，她就察觉到了问题，顾霆很欣慰，便不由多问了句。
“我觉得白泽宇和甜橙网络狼狈为奸，但又不太像，因为他们报的价格根本就不是我能承受的，这点，甜橙网络非常清楚，如果事情闹大，势必会影响到你的公司。”
“一旦你的公司介入，就没那么简单了，你可是打个喷嚏江城都能抖三抖的顾霆，甜橙网络没必要自讨没趣。”
“聪明！”
顾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宠溺地敲了敲她的额头。
的确，她分析的很到位，而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的女人，怎么能去别家网站写东西呢。
看她低头沉思，似乎还要找出点头绪来的样子，顾霆倒也没再隐瞒。
“甜橙网络的总裁好赌，最近刚好欠了一笔巨款，急需填上。”
“原来如此。”
关雎脑海里断断续续地分析，瞬间好像连上了。
白泽宇在其中扮演的，应该就是拉皮条的角色吧，帮着那总裁来薅她的钱，然后从中赚取一部分的利益，如此便也能缓解他的一些经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