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杯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壁。
“确实忙,拜您所赐。”
温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温霆还是面不改色:“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
他将杯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目光狠戾:“温澜在哪里?”
“栩哥哥!”
唐梓芸在门口出现,笑意盈盈地向贺栩走去。
“好久不见呀。”
贺栩没有理会她伸出来的手,目光又冷冷地落在了温霆的脸上。
温夫人赶紧将唐梓芸拉到身边。
唐梓芸显然不领情,甩开了她的手,坐到了贺栩的身边。
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向他贴近几分:“昨天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温总,”贺栩抽出手,向另外一边坐了坐,“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周身压迫性的气势让其他人不敢直视。
温霆笑了笑:“实话说,我不知道。”
唐梓芸一脸天真地看向众人:“你们说的是谁啊?”
“小澜。”
温霆回答道。
“哦!我知道她在哪里呀。”
她向贺栩甜甜地笑着。
贺栩一脸阴鸷,转眸看向她。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温澜还是一动不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傅时宴挑眉:“怎么?舍不得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来这里。”
他所谓的选择,温澜根本就没有给出回应,他直接将她抱到车上,带到了这。
“贺昀说你的病没治好就被带走,让我一定要带你做个复查,这是他叮嘱我的。”
温澜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
“傅时宴,你到底什么图谋。”
“图你。”
温澜撇开眸子不去看他。
“下车吧。”
他带温澜去的是医院中最里面的那一栋,楼里面没什么人,她看着空荡的走廊,停住了脚步。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傅时宴也停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害你。”
说完,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向走廊那头房间走去。
所有的检查都很正常,只是她讨厌极了任人摆布的感受。
最终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痊愈,建议留院观察。
对温澜来说这是意料之中。
“我不要。”
她没有任何犹豫。
“所以你的意思,你要选第二种。”
温澜愤恨地看着他:“凭什么我就一定要从这两个之中选,傅时宴,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儿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光不光明,你心里清楚,没必要在我面前充君子。”
“所以呢?你可以不从中选,但你有别的选择吗?”
温澜垂眸,心底一阵酸楚:“你想利用我,帮你对付贺氏,是吗?”
“是,但不全是。”
“不管你信不信,我帮不到你,且也不会帮你。”
不管贺栩对她有没有过一分的真心实意,让她背叛贺家、背叛他一手重建的贺氏,她做不到。
“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嫁给我就够了。”
“我不做这个选择,你能将我怎样。”
傅时宴嗤笑:“我说过,贺栩的治疗是否进行下去,在于你的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软肋从来不是她自己,而是她不愿亏欠任何人。
温澜松开捏紧了的手,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傅时宴才出声:“差不多到时间了,很快你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温澜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
一阵敲门声响起,温澜看向紧闭的房门。
这时傅时宴忽然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紧紧拥抱着她。
她还没有回过来神,门被打开。
贺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傅时宴将她转过去,改为单手揽着,对贺栩笑道:“贺总怎么来了?”
温澜浑身冰凉,对面贺栩深冷的眸子死死落在她身上。
“贺栩…”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口中的呢喃也没有经过思考。
即使心里对他有再多的失望,再看到的那一刻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从前小看傅总了,”他说话时看着的是温澜,“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擅长趁虚而入。”
“难道不是因为你给不了她的我能给吗?”
“比如?”
“名正言顺的傅太太的位置。”
贺栩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是吗?温澜。”
温澜抿紧唇瓣,垂目不敢对上他的眸子。
“不表个态吗?”傅时宴的声音温柔了几分。
但对温澜来说却像刀子一样。
所有的人都在逼她。
“是。”
她抬眸看向贺栩。
男人的眸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狠厉了起来,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一寸一寸地拨开温澜的心。
“贺栩,早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