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围住她的那三个人上前将她控制住。
“那就要看是你的人消息灵通,还是我的人动手快了。”
漆黑的房间中,温澜倒在地上,坐在床沿的唐梓媛手中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上的药只剩下最后一粒。
她将十多片的安眠药都灌给了温澜。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另一个房间中被迷晕打伤的贺昀已经醒过来,头顶的鲜血不住地向下滴落,他却全然顾不上疼痛,起身寻找温澜。
看了一圈,没有她的踪迹。
他看准了被紧紧锁住的门,举起一旁的椅子对准了把手重重地砸了下去。
整个地下室就只有三间小房间,只有关着温澜的房间的房门是紧锁着的,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门踹开。
随着巨大的声响,开门透出的光照到了温澜的身上。
唐梓媛却像失了魂一样,丝毫没有被他惊到,而是呆滞地看向贺昀。
比起刚刚,温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现在的她除了被灌过大量水的唇畔是湿润的,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惨白干燥。
贺昀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直直地冲向温澜。
他将人揽在了怀中,拍了拍她的小脸,没有任何回应。
看向唐梓媛,她手中的药对于贺昀来说并不难辨认,轻轻放下温澜,他直接冲到了唐梓媛面前,摔碎了她手中的玻璃杯,拉住了她的衣领。
“你给她喂了多少粒?!”
唐梓媛目光空空地看着他,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
贺昀捏着她的衣领又紧了几分。
她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
愤怒让他的手不断发力,再用力一些,仅仅是衣领就能勒死她,但理智还是冲刷上来。
松开了手,他冷冷地看着唐梓媛,额头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慢慢地向下流动着。
“让我带她走,她不会再出现在你和贺栩的生活中,这样也能保全你的名声。”
她冷哼一声:“当初她也这么和我说过,结果呢?”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你既然能找到傅家的外宅,肯定也知道我会去,而我这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带走。”
“我凭什么信你?”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贺昀攥紧了拳头。
再拖延一会儿,温澜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
“凭你还想保住你的名声。”
温家别院。
温夫人还妄想着拖延时间,贺栩已经让人将她绑了起来。
此时一条消息传入了傅时宴的手机中,他默默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趁着贺栩不注意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温夫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宁城郊区的医院中,贺昀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他的双手和衣袖上沾满了血迹,傅时宴到的时候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贺昀颓然摊开双手,鲜红的血还顺着他的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
“你受伤了?”
他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手上的血更加触目惊心。
贺昀摇了摇头。
傅时宴看向了紧闭的手术室。
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温澜的。
“她好像…怀孕了。”
“什么?”
傅时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昀好像没了什么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随着一阵阵风的吹动,鲜血逐渐凝固。
从温家别院的地下室到这个医院的途中隔了很久,在车上的时候她只是面色苍白,到了后半程,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腹的剧烈疼痛让她有了反应,贺昀原本以为这是好的征兆,至少证明她还有知觉。
直到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不断有血液流出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更糟糕。
贺昀叹了口气:“贺栩知道你的行踪吗?”
傅时宴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
“应该不知道,但我也不能确定。”
手术室的门打开,贺昀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病人的情况不算好,对于前三个月极不稳定的情况下,她一次性服用了较大剂量的安眠药,孩子只是暂时保住了,但不排除在药物作用下会有畸变的风险,现在的建议是留院观察。”
结果和贺昀担忧的所差无几。
傅时宴捻灭了烟头:“唐梓媛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也许只个时候只有傅时宴替他骂出来才能缓解一些他堵塞已久的愤怒。
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赶上去M国的飞机,但温澜还是被困在了医院。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耽搁,贺栩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到那个时候,温澜就真的逃不掉了。
为了不引起贺栩的注意,傅时宴当晚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