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栩将她的小脸掰正,“回答我。”
“你能将我怎样,这样做犯法。”
她的话把贺栩逗笑了。
这女人三年没在自己身边,感觉天真了不少。
温澜感觉男人眉宇间的阴鸷散去了不少,有些奇怪,但也顾不上想太多,趁势将他推开,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准备抬步向门外跑去。
“走出这个门,你会后悔。”
男人沉冷的声音从温澜背后传来,她的脚步一顿,转头。
床上的男人还保持着撑肘的姿势看着她,这张脸虽然要承认确实是好看得无可挑剔,除了第一次和这一次看见的时候会害怕,看多了其实也还好。
他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她便更加不信邪。
凭他是谁,法律摆在那里,想到这渐渐地就不怕了,自然也不惧他说这样威胁的话,听来只觉得可笑。
无视他威胁的话,温澜直接走了出去。
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阮幼晴,问了路过的很多个人都没有得到回答。
阮幼晴的婚礼变成了一场闹剧,最后在婚礼的后台她看到了也在找她的阮幼晴。
“幼晴,”阮幼晴身上的婚纱已经变得凌乱,头纱也不见了,“对不起…”
阮幼晴的泪水决堤,上前抱住了温澜。
“对不起,都怪我…”
“温澜,”她呜咽着,“我不嫁给他了。”
温澜怔了一下,想开口问她为什么,却欲言又止。
原因可以以后再说,她现在更需要的是安慰。
阮家,阮幼晴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哭得已经没有了力气。
温澜也不舒服,从今天看见贺栩的那一刻起,脑子里的嗡鸣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到了晚上,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此刻她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端着纹丝未动的饭下楼。
“还不吃?”
温澜点头。
阮建安叹气,“算了,她从来都犟。”
“对不起叔叔,这件事怪我。”
“不怪你,”阮建安将烟头捻灭,“裴尚是我带的学生,他和贺栩的接触我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我没放在心上的事反而害了你和她。”
温澜疑惑地看着他,“他和谁认识?”
阮建安看了她一眼,才想起来她现在不记得贺栩是谁了。
“没谁,你也早点休息,今晚幼晴…”
“叔叔,”温澜将饭放到旁边的架子上,“我知道贺栩,您不用刻意避开。”
阮建安愣了一下,温澜已经走到他身边。
“他三番两次地来骚扰我,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您既然知道他,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原因。”
阮建安笑,“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有必要告诉你。”
“幼晴和你的情谊我很尊重,但作为她的父亲,我并不希望她因为你受到伤害,所以有时候对于贺栩你还是要想清楚。”
在所有人眼中,从前的贺栩就是一个冷面人,在宁城这个圈子里没人敢得罪他,这种威慑甚至已经无关辈分。
贺氏的强大还是次要,最可怕的是他能在一年的时间里让濒死的贺氏起死回生,甚至更胜从前。
这样一个人对谁都冷淡,却只要碰上关于温澜的事情,他就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阮建安的担忧完全出自一个父亲的视角,他并不想看到温澜和他的纠缠波及自己的女儿。
“既然如此,您和我说清楚,为什么我需要多考虑一些,这样我也明白一点。”
“既然忘了,没必要想起来,”阮建安站起身,“至于其他的,你只需要注意就好。”
他的话让温澜又陷入了思索。
她坐在沙发上,客厅的风贯穿身体,脑中的抽痛被一点一点地放大。
拿起手机,把电话拨给了贺昀。
她知道他一定还没睡。
“澜澜。”他的声音很疲惫。
温澜的鼻尖瞬时酸了,“哥,情况怎么样了?”
“她又跑丢了而已。”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温澜立即感受到了不对劲,“然后呢?找到了吗?”
“还没…”
她的心凉了半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现在她也无能为力。
片刻,贺昀安慰的声音又传过来,“别担心,已经有线索了,肯定没事,过两天我去接你。”
“什么线索?”温澜顿了一下,“是不是…和上次一样的车。”
对面沉默。
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知道贺昀从来都不忍心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正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害怕了,“哥,你告诉我,上次你为什么没有追查那辆车,那件事为什么不了了之?”
还是沉默,他没有主动回应这个问题。
“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