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有点粗暴,让那个原本像在占便宜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旖旎。
容三月有几分吃痛,皱着眉。
盛时玦误会了,“不愿意?”
容三月嗓音轻飘,“这是我能决定的么?”
盛景之前在医院里就有纠缠的苗头了,现在知道她跟盛家这层关系,恐怕更不好拒绝。
盛时玦垂眼看着她,“拒绝人,你不是很擅长?”
容三月没说话。
如果她都算是擅长拒绝的,那盛时玦对于“温顺”的标准就太匪夷所思了。
盛时玦拍拍她柔嫩的脸蛋,“盛家资助你的那点钱,跟吹口气差不多,没人放在心上。你别弄得像自己卖给盛家了一样,谁都能上。”
容三月的脸色瞬间苍白。
走廊上盛景的声音越来越远,盛时玦打开门先走出去。
他毫无偷情的自觉,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也不知道给身后的容三月提示一下外面的情况。
容三月无法,只能在杂物间里又多躲了几分钟,才理好外套走出去。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个人。
汤念歆站在那,双手环胸,显然不是偶然路过。
容三月有几分后悔,刚刚就应该立刻跟着盛时玦出去。
他能那样坦然地离开,不是脸皮厚,而是外面确实没有人。
她差点忘记了盛时玦在盛家地位微妙,恐怕比她更忌讳被家里人看到他胡闹乱来。
容三月朝汤念歆淡淡一笑,“汤小姐。”
汤念歆饶有兴致地问道:“时玦说他来杂物间是找东西的,你呢,怎么也从这里头出来了?”
……她看到了?
第8章 二婚男人(修)
容三月纤薄的脊背挺直,不紧不慢地应答,“我替厨房的何叔搬点东西过来,但是没看到过盛叔叔。他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亲自来杂物间找的吗?”
“哦——”汤念歆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是我看错听错了。”
极其敷衍的一句话,说完就走了。
容三月看着她摇曳的背影,扯了扯嘴唇。
赌对了。
她就赌,盛时玦没那么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所以,汤念歆压根就没看到盛时玦从这里离开,她站在这里,就是等着诈容三月的。
要是容三月不扛事一点,现在应该就已经乱了阵脚,被诈出点什么了。
至于汤念歆为什么会猜忌。
也许只是因为容三月长了这副容貌,也许是因为容三月在花园里多看了盛时玦一眼。
女人对于在意的男人,总有着无比敏锐的直觉。
*
容三月还是从侧门悄悄离开。
然而,汤念歆并没有走远,而是和盛父站在小花园里说话。
跟在容三月面前骄矜的姿态不同,在盛父面前,汤念歆笑得像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容三月也从没想过,会在盛父脸上看到那么慈祥的笑容,比对亲儿子盛时玦还要亲昵。
更别说容三月——她只在盛德厚脸上看到过居高临下的冰冷。
“……伯父您总是嘴上说得好听,真的疼我,怎么不撮合我跟时玦在一起呢?”
盛父看起来真心疼她,“他可是二婚,你真的不嫌弃?”
“我才不管呢!二婚的男人更成熟会疼人。”
容三月没有再听下去,拐了个方向,悄无声息地绕过小花园。
路过停车坪的时候,看到了盛时玦那辆迈巴赫。
他坐在驾驶座上,左臂搭在窗外,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
是等人的姿态。
容三月脚步踟蹰一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自己。
直到盛时玦不耐烦地扫她一眼,容三月才敢抬步走过去。
可没等她走近,身后就带起一阵风。
她在盛家总是如履薄冰,立刻停步。
就见汤念歆越过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然后才像刚看到容三月似的,笑着问盛时玦,“时玦,容小姐刚刚是要上你的车吗?”
语气一派天真。
如果容三月不是刚被她堵过门,一定也会觉得她纯良无害。
盛时玦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话,但被引擎声所盖,车外的容三月听不清。
汤念歆的笑声却传了出来,“你也别这么说人家呀!我看她长这么漂亮,以后也许就嫁个有钱人,怎么就不配坐豪车了?”
有了汤念歆这句回话,盛时玦被掩盖掉的话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迈巴赫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容三月在原地站了几秒,刚要往外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是盛景说要送她下山。
两人正说着话,盛时玦的迈巴赫又折了回来。
汤念歆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盛景和容三月站在一起,盛景正拉着她上自己的车。
她侧头跟盛时玦笑言,“你看,才这么会儿功夫,人家容小姐就被你们盛家小少爷献殷勤了。时玦,你的脸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