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记(96)

赵绥绥默默抽回带子,岑彧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子无限地贴近她,企图吻她。赵绥绥及时偏开头,不给他吻,“岑郎,咱们还没成亲,不可以这样。”

“可是我好想亲你啊,怎么办?”他噙着坏笑问她。

“不、不许亲。”

“只亲一下。”

赵绥绥固执地摇头。

岑彧放开她,冷冷地坐回石凳上。赵绥绥见他如此,凑过去问:“你生气了吗?”

“生气怎样不生气又怎样?”

“生气了就给你亲一下,不生气就不给亲了。”

“那我生气了。”

“骗人,压根就没生气。”

岑彧用胳膊圈住她,“好绥绥,给我亲一口嘛。”

赵绥绥虽然喜欢他,到底相处时间短,接受不来亲密动作,弱弱道:“不行的,于礼不合。”

“哼,借口。”

肌肤间擦碰更厉害,岑彧舍不得怀里的温香软玉,正想说点什么安抚赵绥绥,好让她乖乖就范,颈间忽有热气喷涌。岑彧回头一瞧,正对上苍猊黑漆漆的大脑袋,吓得他当时就从石凳上滚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的赵绥绥捂嘴娇笑。

苍猊以为岑彧在欺负赵绥绥,冲他狂吠,甚至欲扑上前撕咬。赵绥绥赶在它有进一步的动作前制止了它,“苍猊,岑郎在跟我闹着玩的,你不要当真,快走快走。”

赵绥绥把苍猊推走。

岑彧心有余悸地爬起来。

赵绥绥揶揄他:“被一条狗吓成这样,岑郎好生狼狈。”

岑彧眉间隐现怒意,“你取笑我?”

“没……没有啊。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赶着安抚他,岑彧看着她柔眉顺目的模样,不悦轻烟般消散。坐下来照常同她说话。说到先帝大丧,京师百姓百日内不得奏乐嫁娶,他们的亲事得缓上一缓,不觉满目遗憾。

赵绥绥却早已没了心情,无论他说什么都虚虚应着。不再笑了。

沈溟沐来到闭春馆。有消息说李宿昨夜曾出没于此地。放眼整个闭春馆,他能投奔的人唯有温婉。

茶桌前对坐,沈溟沐向温婉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告诉我李宿的下落,作为回报,我帮你脱去乐籍。”

温婉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娴熟地摆弄着茶具,以茶夹挟取一撮茶叶置入紫砂壶底,再以沸水冲泡。

沈溟沐看着她优美的动作,提醒道:“婉儿,别任性。”

“沈大人是否认为我们欢场女子天生轻薄无情?”温婉的睫毛像两把小扇一样轻轻下撇,从中透出的薄光微含冷意,“否则怎会认为我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李郎?”

沈溟沐于心不忍,“在这里交待,我不会亏待你,到了刑部,你除了皮肉之苦,什么也得不到。”

“沈大人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功夫,我什么也不会说。”

沈溟沐发出喟叹的声音,为眼前美丽倔强的女子。温婉倒是不以为意,拎起茶壶,给沈溟沐斟了一杯滚烫的茶,“相识一场,好歹吃过我的茶再走。”

沈溟沐端起面前浅青釉色茶杯,生茶普洱,滤过舌尖,微带苦意。沈溟沐徐徐饮尽,起身,下楼。

在他去后不久,两个差役上来,带走了温婉。

58.提亲

温婉到底没挨过刑部的酷刑,交待了。沈溟沐根据她交待的地点,捕获了李宿。

谢奕花重金疏通救温婉出狱,彼时她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一双弹琵琶的妙指再不能抚琵琶弦。

谢奕泪湿眼眶,“你这又是何苦。”

温婉露出一抹苦笑,“李郎待我不薄,若连一点儿皮肉之苦不受就把他行踪泄露了,我于心不安。”

她现在俨然废人一个,闭春馆不肯再要她,谢奕带她回外宅养伤,之后又为她脱籍的事四处奔走,求到沈溟沐面前,沈溟沐帮了他们一把。

那之后谢奕将温婉收入房中,纳为妾室,据说过得十分和谐。

赵绥绥给班雀写信告知她近来发生的事。班雀来信渐渐少了,初初嫁过去那几日,她几乎日日能收到她的信,后来十天一封,半月一封,对归成杰的称呼也从归家那小子变成了归成杰再变为阿杰,赵绥绥便知他们夫妇感情和谐,她过得十分好。

班雀回信说近日京城里发生的事她有从公公嘴里听说,并不怎样吃惊,只暗暗庆幸赵绥绥和钱若眉无碍。另问赵绥绥,怎么就要和岑彧成亲了,不应该是沈溟沐吗?

赵绥绥又气又笑,平时揶揄她就算了,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和小舅舅成亲,哪里可能的事呢!

闲处光阴易过,一百日,也不过是一晃神儿的功夫就从指缝间溜走。眼看葡萄将要成熟。那架葡萄去岁未曾结果,今岁倒是结了好几串,葡萄粒子龙眼大小,密密挨挤成一串,绿油油的隐在葡萄叶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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