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
傅意舒急忙包住单芸的嘴,她满脸通红,“别念出来!”
单芸顶着肉麻的字眼阅读完这个同人小故事,猜测道:“所以里面的舒是你,那姜就是……”
教室里嘈杂哄闹,甚至有几个在追逐打闹,傅意舒托着腮说:“姜也。”
原本这位小女生应该扭捏小心地说出这个名字,可她没有故意去模仿曾经的自己,她坦然地喊他的名字,以一个见惯风云起伏的女明星该有的风度。
而接下来的故事也因为傅意舒的这句话发生了改变。
傅意舒没注意到姜也走到前面来找垃圾桶,他听到了她的叫唤,走过来,“你叫我啊?”
“没有。”单芸讪讪地回答,她下意识要藏起笔记本,还没来得及动作,本子就被姜也拿走。
“她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举手投足间当然有我的身影……”姜也念道。
怎么读者都不约而同注意这句话,傅意舒想不通,是因为这句话写得很玛丽苏么?
姜也不愧经常稳坐班里第一,他聪明的头脑立即想到这个故事不简单,他想了想问:“主角是我和你?”
傅意舒认命地点点头,“别多想,我就随便写写。”
夏日午后的阳光毒辣十分,操场上热浪滚滚,鞋底都快被烫穿了。
傅意舒挽着单芸走出教学楼,想到方才姜也礼貌又僵硬地笑着把笔记本还给她,傅意舒尴尬地脚指头扣地。
傅意舒把故事取名为《养玫瑰》,为了满足自己冗长暗恋堆积起来的私欲,她让主角频频进行亲密接触。只要再多一点笔墨去描写亲密部分,这个小故事就会变得少儿不宜。
杀伤力之大无法想象,即使傅意舒已经拥有挑战任何事情的魄力,她也从没想过要把自己写的故事公之于众。
太丢脸了。
天气炎热,体育老师让全班跑完两圈后就自由活动,运动员被喊去进行特别项目指导。
傅意舒坐在树荫下等单芸,稍不注意,一个在阳光下发光的高挑身影慢悠悠走来。
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整齐排列,专属盛夏的热风吹拂而过,多少带着些灼人的意味。
他就这样走过来,从旺盛的草坪踩到红色的塑胶跑道上,风吹皱他的短袖。傅意舒有些分不清是阳光刺眼还是少年太过耀眼。
她无比确认姜也是朝自己而来,所以难以接受曾沐怡会突然杀出来。
“姜也,可以教我跳远吗,老师刚才跟我说了技巧,但是我没太听明白。”
傅意舒二话不说起身,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两人旁边,“姜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如果说曾沐怡对姜也的暗恋是死缠烂打不眠不休的模式,那傅意舒就是悄无声息满足于远观。
傅意舒突然的主动让曾沐怡有些惊讶,“什么话?”
“这你就别管了。”傅意舒朝她神秘兮兮眨眼,将曾沐怡往另一个树荫下推,“去乘凉哈。”
支开曾沐怡,傅意舒扭头便看到姜也用探寻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来这边,你不热吗?”
傅意舒自顾自在坐在树下,又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空地示意他坐。
两人盘腿对坐,傅意舒以为他是来问自己写的小故事,“你问吧,我准备好社死了。”
面前的人忽然一笑,姜也反问她:“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
好熟悉的问题。
傅意舒有些疑惑,她抬眼看去,姜也的笑容意味深长,他刚才说的话像极了一串暗语,看他的神态仿佛是笃定她能听懂。
看着他,傅意舒恍然大悟。
是晚饭之后,他坐在钢琴前咬着勺子,一边挑眉一边看着她ᴶˢᴳ,修长的指下流淌出涓涓细流般的乐章。
傅意舒顿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张嘴,生疏地念出法语单词,“《Triste Coeur》?”
盛夏阵阵暖风,头顶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
姜也的笑容无限放大,他问:“这回不说《野蜂飞舞》了吗?”
傅意舒彻底傻眼了,她的梦这么混乱吗?高中的姜也居然在提及两人二十三岁时的事情。
“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姜也双手抱胸,听到傅意舒回答的钢琴曲目,他更加肯定地说,“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但是一切都真实的可怕,现在我更加怀疑,我们穿越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在班级里傅意舒就发现了异样。
她高中时期无数次与姜也对视,他给她的视线里永远带着疏离客气,而刚才在班级里却少了这两种情绪。
“那如果你说的这句话,也是组成这个梦的一部分呢?”傅意舒的思路同样很新奇。
嘶,那还真是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