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敬你一杯,你当时写的作文让我受益匪浅,我记了很多你作文里的好词好句,还在高考的时候用到了。”
蔡文看着璀璨夺目的傅意舒朝自己举起红酒,他整个灵魂都飘飘然了,将自己杯里的酒一口闷下,“小事小事。”
傅意舒用各种由头顺时针给桌上的每一个人灌酒,轮到姜也时傅意舒特意停顿了良久。
众人齐刷刷屏住了呼吸,大家都记得高中时期傅意舒和姜也之间不一般。
“喏,敬你。”
其实傅意舒不止这三个字要说的,但当姜也微微抬头将双眼放到她身上时,她又忍不住装起高冷,只赏给他惜字如金的这么点。
两只酒杯发出咣的一声,里头上好的红酒小幅度晃了晃,傅意舒垂眼便看到姜也骨节分明的右手优雅地拢着高脚杯,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食指第二个关节上有颗小痣。
“谢谢啊。”他的声音干练中带着磁性,眼底笑意淡淡。
姜也的回答礼貌得过分。傅意舒在心里却盼望着他能多说点,随便什么。
这下傅意舒的兴致荡然无存,她仰头喝完杯里的酒,抓着红酒杯就要往回走。
“喂,你还没敬我呢!”曾沐怡扭头喊住傅意舒。
傅意舒特别不情愿地回头碰了碰曾沐怡手边的酒杯,嘴里嘀咕道:“光看到你的性感了,没看到你人。”
曾沐怡以为自己被夸了,沾沾自喜说:“我当然性感。”
这顿晚饭吃得傅意舒并不算太开心,她没完没了地喝下老同学们敬来的酒,又没完没了地瞟向姜也所处的位置。
都过了这么久了,傅意舒傅意舒确确实实对姜也没有什么感情了,可他就像悬在头顶的清冷月亮,得不到却屡屡吸引着她抬头。
傅意舒已经喝得双眼迷离,还执意要参与下半场唱 K。
一路上,前头那抹高挑的身影将傅意舒的目光全数吸引过去。姜也在夜风中戴上了卫衣的帽子,他双手插兜被身边的兄弟揽着往前走,脚步轻快自如。这一幕与高中时的很多时刻都重叠在一起。
傅意舒醉醺醺嘟着嘴,露出幽怨的眼神,“凭什么过了五年了,他还是像个少年。”
到了 KTV 傅意舒总算是等到了机会了,她一屁股在姜也旁边坐下,等前面几个人唱完后大手一挥点了首《生日快乐》。
大家不是第一次听傅意舒唱歌了,都很捧场,毕竟这是某音痴妖怪唯一能常准的歌。
“你们不许录像拍我黑料啊!”
快乐的音符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傅意舒没有丝毫迟疑地举起麦克风唱起来,真是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
酒过三巡,众人沉迷在酒桌小游戏中,没人在认真听歌,傅意舒肆无忌惮地在斑驳陆离的灯光中看向身边的男人。
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游戏中脱身出来,目光清醒地盯着屏幕里播放的 MV,察觉到傅意舒的眼神,他稍稍侧首,五颜六色的灯扫过,额前的短发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阴影,很好看。
“祝你生、日、快、乐——”
傅意舒想起高中毕业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十几个人转下半场坐在 KTV 里唱歌聊天,与青春挥手道别。
那天她也唱了这支唯一不走调的歌,在角落里偷偷瞄向坐在中间的姜也。那时她想的好像是:以后我再也无法在班里借着凑热闹的名义祝你生日快乐,那就用这首歌祝你每年都生日快乐。
看着傅意舒呆呆的表情,姜也忽地一笑,他自顾自举起酒杯喝了口,嘴唇触到杯中的冰块,喉结滚动。
“你笑什么?”一曲终了,傅意舒放下话筒。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啊?”他笑得戏谑,语调拐了个弯,像用一根尾巴在傅意舒的心尖尖上挠了挠。
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傅意舒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醉了,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两颊,“当然比不过你啊。”
《生日快乐》已经是最后一首歌了,等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有人忽然问起:“哎,我记得姜也发过单曲啊,后来没做歌手吗?”
“没什么人听,后来就没写了。”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坦然道,“现在是无业游民,活得很艰难啊。”
“想不到啊,高中最优秀的人写的歌居然无人问津。”
有人接话道:“谁能想到呢,那会儿默默无闻的傅意舒不也一鸣惊人当明星了吗!她演的戏还把我看哭了呢!”
也不知道哪个没眼力见的人忽然说了一嘴,“哎,那傅意舒在娱乐圈认识的人多,姜也让傅意舒帮着问问嘛,老同学互帮互助应该的!”
气氛凝固了,先不说高中时他们扑朔迷离的关系,这会儿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整什么互帮互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