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痒!”沈十四忽的收紧了手臂,夹住小包子的手,不住的笑。
“吃不吃?吃不吃?”小包子的小肉手还在奋力扒拉,嘴里不停念叨。
“哈哈哈,爹爹赶车呢,别闹,哈哈哈哈!”沈十四一边止不住的笑,一边求饶:“吃吃吃,我吃!”
“这才对嘛!”小包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抽回了手。
“先停下。”王夕洛对沈十四说到。
这汉子倒也很听自家娘子的话,把马车赶到了道边,才接过了干粮,大口的吃了起来,王夕洛怕沈十四噎着,又递来了水壶。
“你这汉子,这是要拼命了,一天一夜不睡觉,不知道就你一人赶车?”王夕洛见沈十四大口吃着,有些心疼的说。
“还......”沈十四本想说话,可嘴里塞了太多,只得喝了一口水,把嘴中之物压了下去,才憨笑说到:“还有一百多里就到东京了,我想着早点赶到,这一路上刀光剑影的,担心你们娘俩不是!”
“累垮了,还得我们娘俩照顾你呢!”王夕洛嗔怪一句,又问:“一块不够吧?”
说着,王夕洛又拿出一块干粮递给了沈十四,这汉子两口吃下手中剩下的,急忙伸手接过自家娘子递来的干粮。
“到了京城就安全了,这一路真是多亏了孙大人。”车厢中,凌云志说着,将一块干粮递给孙大胜。
“哪里,哪里,哪里!”孙大胜颇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干粮,忙说到:“以后同在京城当差,还得仰仗凌大人关照呢!”
“我隶属殿前司,做的是宿卫,恐怕也没什么能关照的。”凌云志也拿起一块干粮,笑了笑说。
“喔......”孙大胜听罢,有些失望。
孙大胜这个仁勇副尉虽说是九品,但却是散官,有名无职,又因为是疏通来的,所以连个寄禄都没有,胜在能借此在京城谋差,怎地也比在地方做个班头强,至于能谋个什么有禄的差使,得到了东京,入了军籍才能知晓。
本以为,与这七品的凌云志搭了关系,能借着在京城里头混些门路,可听了这指挥使的话,孙大胜又觉没了希望。
“不过,我在巡检司倒是有些交情,孙大人要是不嫌弃,可以拿我一封书信,寻一份职事。”凌云志转而又说到。
“这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哪敢嫌弃,多谢凌大人!”柳暗花明,孙大胜大喜,连忙拱手说到:“捕盗抓贼,和做班头时的差事差不多,小的定会用心,不辜负了凌大人!”
车里正说着,车外本是吃着干粮的沈十四,却忽的停下了嘴里的咀嚼,王夕洛也发现了异常,站起身看向了来时的方向。
临近京师,这官道上来往之人众多,车马也都放慢了脚步,可偏偏此时,有一队人马,策马飞奔于大道之上,扰得来往之人纷纷避让,惊呼连连。
这一队人马,十几二十骑,马背上之人皆是红袍黑甲,俨然是禁军的行头,京城附近见到禁军,这倒也不稀奇,可这队禁军却似乎对沈十四一众乘坐的马车,十分的感兴趣。
领头的禁军,见到马车,策马横在了车前,其余人马见状也急停住坐骑,踱步将马车围了起来。
那领头之人面目冷峻,虽是身穿甲胄,手中却拿着一块锦帕,他打量了一番马车前身穿素朴衣裳的沈十四和王夕洛,缓缓举起锦帕捂住口鼻,满眼漠然,直到见着二人身旁的小包子,眼神忽的亮了起来。
此时,听到动静的凌云志和孙大胜掀开帘子,露出了脑袋,见到是被一帮禁军装束的人围住,凌云志先是一愣,然后稳神跳下了马车。
“殿前司宣威军指挥使凌云志。”凌云志亮出腰牌,报了身份:“不知尊驾何故拦车?”
“殿前司?”听了凌云志的身份,那手持锦帕之人,眼神中忽的闪过一丝疑惑,不由打量起凌云志,然后侧脸问身旁之人:“是ᴶˢᴳ他吗?”
身旁同样身穿甲胄,腰配军刀之人,夹马上前,用眼神示意了跟在凌云志身后的孙大胜,附耳低声道:“那人才是百人屠。”
听罢,手持锦帕之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孙大胜,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一番,见他一身差服,便低声道:“怎的还是个差人?”
“尊驾到底有何事?”凌云志见对面并未理会自己,自顾低声交谈,心中有些恼火,便提高了嗓门问到。
那手持锦帕之人,只斜了凌云志一眼,并没有搭理,轻扬了扬手,一众禁军便抽出了佩刀掏出了小弩,其中几人还想上前。
“你们这是要作甚?不做禁军,改做剪径的贼人了吗?”凌云志见状抽出宝剑,大声斥问。
“区区七品指挥使,大呼小叫!”方才低声说话的带刀汉子,指着凌云志便喝到:“就算是殿前司二品都指挥使来了,我家大人也不用与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