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给你家大小姐面子!”孙大胜一手拿缰绳,一手拿起干粮啃了一口。
“没想到,孙爷对小娃娃还挺好。”或许是觉得这跋扈的孙大胜,不应该会对个小娃这么言听计从,沈十四便憨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什么话?”孙大胜听后一脸不悦:“你当孙爷是蛮夷子吗?连娃娃都要欺负?孙爷也上过几天私塾,肚子里也是有些礼仪道德的!”
“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了!”沈十四连连点头说到。
“孙爷也带过娃,我那妹子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孙大胜叹了一口气:“我那妹子小时候也是这么乖巧,长大了就烦人了,你啊珍惜现在吧。”
“孙爷说得是,孙爷说得是。”沈十四老实巴交的接话到。
“啧,我就见不得你这模样,软啦吧唧的!”孙大胜瞥了一眼沈十四,瘪嘴说到:“那么漂亮的娘子,那么乖巧的娃娃,就你这软蛋模样,怎么护全得了?遇到强人,你也这样点头哈腰的?要硬气,要凶!像孙爷这样,懂吗?”
“嘿嘿,我哪有孙爷这气势。”沈十四又憨笑说到。
“又是这样,真不爱搭理你!”见沈十四还是老样子,孙大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榆木脑袋!”
“你说过不凶爹爹的!”这时候帘子里,传来小包子奶凶奶凶的声音。
“是是是,我错了小姑奶奶!”孙大胜听罢,大声的说了一句。
虽是说着,可马车一直没停,没走出几里地,前面就有了住家,似乎是个村子,不知是不是天气好了的缘故,这大路上来往之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这些来往的车、马、人,都停在了村子里,没再往前走,赶车的孙大胜也没有多想,赶着车就进了村,心里盘算着过了这个村,大概十几二十里就能到南阳城了。
马车进村,才发现这村里着实热闹,不仅是来往的人都停在了的这里,聚了人气,村中家家户户还挂起了红灯笼,村口的空地上,立起个近两丈高的纸扎娃娃。
这纸扎娃娃短手短脚,圆脑袋短脖子,看起来是幼童模样,巨大的幼童纸扎,穿着大红的衣裳,煞白的纸脸上画着五官,不知是不是墨稀,纸娃娃的嘴角上流下了一抹红墨,咋一看像嘴角带血,颇有些诡异。
这纸娃娃应该是刚立起来不久的,因为前两日都在下雨,纸扎可淋不得雨,看得出这个纸娃娃也立不了多久,因为娃娃身下还堆着柴禾,似乎是要烧了这娃娃。
“这也没到过节,怎么家家还挂起了红灯笼?”赶车的孙大胜四处张望着说。
“也不像是过节。”沈十四也看了看四周。
沈十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注意到,虽说家家户户挂出来的,确实是喜庆的红灯笼,可灯笼上却写着“回避”二字。
二人只顾着说话,没注意马车正从一间小客栈路过,忽的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从客栈中冲了出来,拦住了马车。
孙大胜一惊,拉住了马车,手上还没松,嘴里已经骂了出来:“你这厮娃子,赶着去投胎吗?”
“客官爷息怒,是小的莽撞了!住店这边请!”那小二陪笑着,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拉缰绳。
还没等小二的手伸过来,孙大胜提脚就踹,只不过脚短了一些,踹了个空,虽是没踢着,但孙大胜嘴上依旧不饶:“你爷爷说要住店了吗?”
“哟,爷您还不知道吧?”小二见孙大胜这模样立马说到:“这两日下雨,前面山上的泥石被冲了下来,把官道给截断了,走不通了!”
“休得诓你爷爷,我看你这黑店,是想强买强卖!”孙大胜竖着眉毛粗声说到。
“小的不敢乱说,您看这些都是因为路断了,歇了下来的客官。”小二说着,指了一圈停在村里的车马说到。
孙大胜这才觉得,这些来往的车马聚集在这个小村,确实是有点不寻常,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信这小二。
“不信您看看,这就有不听劝的,去了又折回来了。”小二见孙大胜还是不信,又指着前方一辆驶来的牛车说。
“诶!”孙大胜还真是不信,对着那辆牛车吆喝了一声,问:“前面去南阳的路可好走?”
“断了,走不通!”那牛车上的人摇了摇头回到。
“您看是不是,小的没诓您吧?”小二嬉皮笑脸的说。
“怎么了?”听了说话,凌云志掀开帘子问到。
“前面的路断了,走不通了!”孙大胜忙回到。
“不能绕路走吗?”凌云志问到。
“这位爷,要是去南阳,倒是有小路可以走。”那小二接过话头说到:“不过,那得绕出六七天去了,南阳那边工部的员外,已经在开路了,约莫两日就能通,您不如在小店歇上两日,何必去多走那几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