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十四比一般高手要强。
眼见还有一尺,那残留着粘液的长剑,就要刺中沈十四,却见银光一弧,生生把长剑震开,官刀还是快了长剑一步!
长剑被震开,那玉京子也不纠缠,松开了舌头,同时蠕动起胸口裸露的肌肉,那些镶嵌在他皮肉上的鳞甲,全都竖了起来,随着肌肉的蠕动,上下摆动,发出哗哗声响。
玉京子一跃伏在了地上,那些竖起摆动的鳞甲,像诸多短小的脚一般,带动玉京子的身形在地上如蛇一般伏地前行。
这极不正常的移动方式,竟比奔跑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柔软如无骨一般的玉京子,在鳞甲的带动下,瞬间就窜出了两三丈。
沈十四步法变换,紧跟其后追了上去,这汉子的身步不逊于玉京子那诡异的爬行速度,眼见就要追上,却见那像蛇一样爬行的无手男人紧身衣物下,猛蹿出十数条青皮细蛇。
这些细蛇,飞扑向追来的沈十四,这汉子手中官刀斩出,扑到半空的细蛇被齐齐削断,就在蛇身断开的一霎,那细蛇被削开的断口处,忽的喷出一阵紫烟。
紫烟瞬间在沈十四面前结成一道烟瘴,这汉子知道这烟雾凶险,脚下一蹬,身形随之向后跃起,拉开了与烟瘴的距离。
得了烟瘴掩护,那像蛇一样快速爬行的玉京子,钻进草丛树木之间,消失了踪影,沈十四此时再去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沈十四也知再追无用,便转身回了马车,他急忙查看了年纪最小的小包子,见气息脉搏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夜已近半,花香渐淡。
西域荼罗花瓣的味道消散,与三夏海棠混合的药效自然也就退了,趴在马车上的孙大胜,抽搐了两下,抬起了头来。
“喝。”孙大胜甩了甩脑袋,从迷糊间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到靠在车厢上人事不省的沈十四。
“诶,汉子!”孙大胜不太记得发生了何事,正要伸手去摇醒沈十四。
一抬手,孙大胜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握着官刀,这是自己的佩刀没错,可这佩刀上何时沾上了血?
孙大胜盯着带血的官刀,挠了挠头,又四下看了一圈,这一看便让他看到,离马车不远的地方有个大坑,大坑里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一愣过后,孙大胜才拎着带血的官刀,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大坑,隔着一段距离,打量坑中的尸体。
这尸体干瘪细小,但却套着一身宽大异常的衣裳,孙大胜虽说不是聪明过人,却也能看出其中有些蹊跷。
又是一番细看,孙大胜发现这尸体的腰间,有样东西,那东西不大,不过能看出是个玉坠子一类的饰物。
“嘿嘿,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东西你也用不上了。”孙大胜说着,用官刀挑起那玉坠子,拿到了手里。
拿着这和铜钱差不多大的玉坠,孙大胜打眼细看,待看清这坠子的模样,原本挂在他脸上的笑却僵住了,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马车之中,王夕洛第一个醒了,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了看怀里,小包子紧闭双眼,她先是一惊,探了脉搏,发现小妮子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
“小包子,醒醒。”王夕洛摇了摇怀里的小妮子喊到。
“娘亲......”小包子迷迷糊糊醒来,小肉手揉着惺忪的圆眼睛,打着哈欠,声音慵懒的答了一句。
可能是喊声扰动,一旁的小影和凌云志,也从昏迷中醒来,两人只愣了片刻就回想起,先前是遇到了贼人,持剑掀帘,可外面哪还有什么贼人!
“相公,相公。”王夕洛见帘子外自家相公也紧闭双眼,赶忙伸手摇了摇,喊了两声没反应,她干脆伸手揪住沈十四的耳朵,喊到:“沈十四,别睡了!”
耳朵吃疼,沈十四呼的睁开了眼睛,四下张望:“怎么了?怎么了?”
“呼,没事了!”见自家相公醒了,王夕洛也就松了口气,撒开了手。
凌云志这边可没有放松警觉,他伸手摸了摸身上,财物配饰都还在,心中更加的疑惑,分明有贼人剪径,为何只是迷晕了几人,财物性命丝毫未取?
满心不解,凌云志环顾四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孙大胜手拎着带血的官刀,站在一个大坑前,坑中还有一具干瘪的尸体。
“诶呀,孙爷不愧是官家的人!”沈十四在一旁高声说到:“那些蟊贼真是时运不济!”
四下场面,确像是有过一番打斗,加上沈十四这么一提醒,也像是孙大胜打退了那些剪径的贼人,保了大家安全。
“这家伙,有这样的身手?”凌云志没有正眼看过孙大胜,但他却能从基本的气息身形做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