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看着这场景想要呕吐, 饶是单独在丛林战斗过猛兽妖精, 已经见过血肉模糊的场面, 也不及眼前怪异。冰月寒剑能诛杀邪气,看到那团血水不需安禾发令已飞出刺去。
寒光刺破血水,水珠散落一地,马上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完全不畏惧冰月。一天之内两次刺杀失败,已经激怒这寒剑本身。冰月冰月并非一个漂亮的名字,乃是说剑的威力。上品灵器有灵性,紫月照耀之下,淡紫透明的光好像被剑吸收,光芒收进剑里,化作水汽被蒸发。
“冰封万里!”就在此刻,冰月寒剑飞回安禾手中,红云紫月之下,原本灰暗的天地间闪过刺眼明亮的剑光,剑光高悬如同一轮弯月,皎洁明亮,让所有黑暗之物都被月光洗涤升华一般。
言六甚至没看到和安是怎么出剑的,剑光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被刺得睁不开。
一阵微风拂过,原来是和安衣袂飘飞带起来的。和安落地时,天地已然换景,除了天地又笼罩一层灰蒙蒙的紫光,整个长冥河已经变作冰冻百尺的景象,就连龙天传的剑身,也布上了一层冰薄膜。趴在多不背上吸食鲜血的河水,被冻结成一团冰石砸落在剑上。
安禾喘息着大气,只有她心里明白,“冰封万里”剑法一出,身体经脉已经破损,只有元婴期才能使出的剑法被她跨阶用了,损耗的不仅是修行,更是身体的精元。不知是这紫月邪气还是魔族气息感染了寒剑,寒剑飞出之时她几乎是被剑身拉扯着硬战的。
往嘴里抛了一颗修复经脉的丹药,不管有没有用,能抵御一时算一时。她不敢看医,怕暴露身份。
“长冥河已经被冻住,我们赶紧找出口离开吧。”安禾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若没猜错,我们来时没有妖物阻隔打扰,怕是畏惧这河水。”
“不,”龙天传看着安禾的眼神探究,一个看起来金丹期的普通修士,如何使出“冰封万里”这通天的手段,值得琢磨。不过他聪明地收回眼光,转而说出自己的观察。
“这长冥河已经修炼成河妖了。”他话语冷冷的,“我们要做的,是把这妖捉住,还阴阳镜一片平和。”话语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
安禾与言六站在剑上面面相觑,不知龙天传去了哪儿。长冥河成妖?这是他们没有猜想到的,但若顺着这思路,一切便说得通。正是因为成了妖才需要修炼,河上的魔族消失,连食人岭也少见妖物魔族,怕是被这河妖给吞了。恐怕连那小筏,也是河妖的诱饵。
阴阳镜多久才开启一次呢?若没有这发现,里面的生物都被这河妖控制了吧,最终会不会反噬镜内空间,夺回法器的控制权,谁也不知道。
不过一会儿,龙天传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的剑上,只不过他手中提了一个无底袋。意外的是,他竟然把无底袋给了安禾。
“若没和安兄冰冻长冥河,这妖物不会如此轻易被捕。天传就做主把这妖物交给和安兄处理了。”
安禾接过口袋,神识往袋中一探,袋中空间不过一片池塘大小,却见那池塘中放了一只等量大小的——螃蟹。若不是装螃蟹的是池塘,不然怎么看怎么像碗里放一只大闸蟹。
唔,想到现世好吃的螃蟹了。
那河妖原型竟是螃蟹,让人哭笑不得。螃蟹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看来还没有从冰冻中解救出来。
安禾脑袋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惊导致思维混乱,竟说了一句令人难忘的话:“不如,我们把它吃了吧。”
此话说完,龙天传看了他半晌,只有言六不解问道:“吃妖怪?和安兄可是饿了?我这里还有些许干粮。”
安禾干咳一声,似在为自己的说法找合理解释:“在下自小从规努海边长大,对于这螃蟹风味最是想念,因太久没有归乡,脑袋昏庸了,还请见谅。”
她没有想到的是,龙天传下一句话说的是:“你知道这龙蟹吃法?”
而言六的关注点是:“这妖精是螃蟹?”
二人说出口,又静默了几分,安禾突然想起来,这个修真/世界里,好像是没有螃蟹这种东西的。而她,的确在描写各国风土人情的书籍上看过“龙蟹”这种东西,当然还好奇,龙蟹是什么。
她好像掉码了?吗?
言六此时可能也是想起自己书里的设定,说出的话突然卡住了,看安禾的眼神就越来越怪异。还没有等安禾开口回龙天传,他就上前问到:“床前明月光?”
安禾:“……”
她是答还是不答?
言六不信邪又问道:“你知道二战的法西斯国家是哪几个吗?”
安禾两眼呆滞,奇怪看言六,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