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安禾感觉自己像在教育小妹妹,说着没用的废话一样。
但是关想想目前她不知道跟随来的这些人,哪些是不知情的,哪些又是设局的,便觉得头痛。
人皇的公主失踪,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责罚禁闭身边的奴婢的,绿浇觉察不对劲逃跑,也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可是从连宋城到东遥城,中间隔了两个国家的距离,又是陌生的大陆,又是修真人士杂居较多的地方,两个小姑娘碰上什么大事,谁又说得清楚。
安禾太害怕了,从发现剧情不对劲开始就在心慌。绿浇是她认为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依托,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实在难以想象。
“肯定没有下次了。”绿浇说着抬头看安禾的神色,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面色担忧,又安抚公主,“其实,绿浇不是那般愚蠢的人呐,‘天干’都在暗处跟着我们呢!”
“呵,”安禾嘲笑她,“老邪六来的时候是谁表现出让我别担心的样子,又差点死掉的?”回想起这个,她又不想理这个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小萝莉了。
不过,天干暗卫?安禾想起上次还是在海城的“江南醉”和他们同饮,但也只见了八个人,剩下的两个倒是后来也没想起让他们出来见上一面。不知他们具体修为如何?
当然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安禾问绿浇重要的事情:“你仔细再跟我讲讲,怎么发现的不对劲。”
绿浇便开口叙述:“奴婢还在昏迷的半梦半醒之间,神识便听到有人在我身边讲话,似是一人问那老邪六修为如何,一人又答。两人还说了许多话,依稀只听见‘清冥派’、‘见死不救’几个字眼。
后来奴婢便去悄悄打听了,这才知道了,原来那日老邪六是清冥派放进连宋城的。本来嘛,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但是老邪六袭击公主这么大一件事,身为大门派的清冥派怎么可能没有修士察觉。大街小巷粘贴了公主失踪的悬赏告示后,便有流言传来,说清冥派故意见死不救,视天下苍生的幸福于不顾,公主此行乃是为天下祈福。”说到这里,绿浇有些忿忿不平。
安禾却了解了她的意思,她就奇怪为何老邪六出现之前毫无预兆,原来那个奇怪的原因在于,无论是西越国,还是连宋国,都有大门派帮忙治理修士的问题,因此国内才保持着平安祥和的气息。
那天又是惊雷又是暴雨,这么大的动静,却只靠赵彬蔚一个人极力在拯救。大臣们多是普通人,习惯了天道的无常,自然的变化多端。可是身为修士,能够感知近百里千里范围内的异动。为保国内安稳,许多事情都是他们掩盖去的。
“那你知他们为何这般做吗?”难道这背后布局之人,清冥派有插一手,那便值得深思了。她一直以为,除了规努之行,老邪六那件事应该是意外。
绿浇似不耻,都不屑开口:“说是嫉恨公主呢。”
“大门派为何嫉恨于我?”她没有惹到他们吧?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见都没有见过。见过?安禾突然有了一个猜想:“因为没有从连宋城里过?因为没有去拜访清冥派?”
“公主你如何知道这些?”绿浇很是诧异,难道公主回来时途经连宋城而听到传言。
她就猜上一猜,没有想到猜对了。不知道提出这个意见的丞相知道真相,会不会更加心累啊?
“这也不至于一个大门派嫉恨。”安禾恢复理智,反驳绿浇。
“清冥派倒不是嫉恨公主,而是与尚真教相比,觉得被落了面子。”绿浇回答。
安禾默然无言,两个门派之间的间隙和敌对,她早有耳闻,却没想到这么深,深到,让一个大门派不顾地主之谊,而犯了一个大错。
“是不是大臣们和清冥派闹起来了?”安禾突然想到,如果她自己是大臣们,听到自家的公主消失,不管是不是巧合,都有其他人参与一腿的话,怎么也要闹一闹,不是有理没理,只为争那一口气。而且对于龙阙的大臣来说,福乐公主对于他们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都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了,不可能不激动。
“是的,清冥派这边面对尚真教的调侃和龙阙的质问,只说自己冤枉。但是却扣押了龙阙留在连宋城这边的大臣,不然我们走。”绿浇发表自己的见解:“其实怕消息传到规努山丞相那边呢,清冥派见事情闹大了,怎么说也不敢做天下的公敌呀!”
“现在两边的关系呢?”安禾问绿浇。
“我逃到规努山后就禀告丞相清冥派的事情了,不过好像丞相出面和解了,说清冥派并不知情,理应无过。”绿浇讲到这里的声音变了,像个娇憨的小女儿家跟家长告状似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