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瑞把糕点打开放在桌面,让他们吃,自己便拿着肉食去厨房。
“清哥儿,铭哥他们来了。”许灏瑞说着,把肉挂在窗口,宰起鱼来。
“嗯。”林清玖重新搓了面,漂亮的小脸眉眼含笑。
许灏瑞把鱼腌好,洗了手,才想起脖子上还挂着他洗脸的帕子,便把帕子放好,林清玖手里揉面的活。
用完早饭,林清玖给良锦铭他俩找了两套他和许灏瑞的旧衣裳,给他们披在外边,省得把穿着的新衣裳弄脏。
四个人干了一天,把仅剩的土豆都挖完,天已晚。
许灏瑞擦了把汗,问良锦铭,“铭哥,你们今夜可要在村里住?”
良锦铭看了看自家夫郎,见人神色有些疲惫,点头,“在这儿住吧,明早再回去。”
许灏瑞点头,“你们不介意的话,我等会去把师傅家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去那边住可以吗?前几日,我把师傅接过来住了,他那边还空着。”
“成。”
第二日,良锦铭拉着许灏瑞问接下来要做的生意。
许灏瑞直接给他一麻袋土豆扛回去,“你先回去烤来卖,试试情况,不行咱们再想其它法子,”
正月初十。
村长依旧在村中那课大树下,登记、收取冬季粮税。
这一次的收粮税,村民们的反应与以往不同,每个人都抱着好奇的心,在一旁围观,每家所缴纳的粮税多少。
而村里跟着种了土豆的乡亲们都开心极了,与往年相比,今年自家平白多了两百多斤的粮食。
然而让他们最吃惊的是,许灏瑞家的土豆产量六千斤左右,要交六百斤土豆,以及九月份的红薯也要交六百斤粮税,大豆和水稻分别十六斤、四十斤。
而最重要的是,许灏瑞家算不上是田地大户,甚至大部分人家的田地都比他家多,他的粮税却逼近村里田地最多的几户人家。
这让对数字没有太大观念的农户,直观的感受到,土豆和红薯的高产量,在场的没有不羡慕的和激动的,这意味着他们有一天也能丰收这么多粮食。
尤其给了类似于何大福这些人口多,田地少的人家,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何大福先前租借许灏瑞家的田地,自从被收回去后,家里越发紧衣缩食,光凭他在农闲时候打短工累死累活也挣不来几个银子,一家老小的生存压力都压在他身上。
整日里遭受的都是生活施加给他的无力感,现下终于迎来了希望,倘若他家产的粮食能够一家人吃,那他打工的铜钱,就能给家里添些肉添些衣裳......越想越充满干劲。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哎呀,红薯,是不是良家小子在镇上卖的那个烤红薯呀?”
纷纷勾起大家的回忆。
村民们个个都两眼放光,可许灏瑞的背影已经走远,大家都殷勤地望向村长。
何村长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不要着急,先把土豆种好了,再想其他的,好了,已经交了粮税的都往旁边走一走,别挡着后面的。”
心中苦叹一声,断亲这么大一件事,他哪敢随意答应呐,怎么就偏偏让他遇上这事,红薯这是得随缘。
“下一位,嗯?何时光家......”村长猛地抬头,惊讶道:“时光媳妇,你家也有红薯?”
张婶笑了笑,“之前灏瑞给了我些苗,就种了一小块地,不多。”收了个几百斤。
村长大喜,机缘这不就来了么,小声问:“家中还有多少,能否匀些出来给村里?”
“村长为何不直接问灏瑞要?按灏瑞的品行应当会答应。”
“唉~他有条件,我满足不了。”
“哦,那我更不能给您了。”
“村长快点罢,后面还有乡亲要交粮税呢。”
何村长:“......”这不是机缘!
当天,许家老宅,许唐氏的脸拉的老长,之前她有暗地里问女儿和外孙,红薯是从哪儿来的,他们愣是闭口不谈,她还以为是靠女婿的人脉弄到的,没曾想,竟然又是那小崽子的。
她看着饭桌上只顾这埋头扒饭的三个孙子、孙女,怒骂道:“要你们有什么用!自家兄弟不去亲近,人家有好处也不想着你们。”
许灏平三兄妹,面面相觑,表情一致,怪他们咯。
许唐氏心里气得难受,尤其氏想着红薯的产量,心痒痒,第二日就忍不住找上门。
咚咚咚。
许灏瑞听到有人敲门,他坐在堂屋过廊上,闻声问了一声,“谁啊?”没人应,他就没管,继续削红薯皮。
没过一会儿,门外的人可能是听到没人过来开门,又急促敲了几声。
许灏瑞抬眼和堂屋里的两大一小对眼了几眼,又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道沙哑的气声,“许贤弟,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