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的间隙,钟至抬起他缠绕的手腕挎上脖颈,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绸带束缚着夏斯弋的动作幅度,手臂被迫弯曲,不得伸展。
他干脆丢弃反抗的力道,与手腕上的丝带一起缠在钟至的后颈。
落下的吻从他的眼尾移到耳廓,拂耳的呼吸撩起情动,炸开剧烈的痒意。
“等等。”
夏斯弋突兀地叫停,扣在钟至后颈上的手掌注入些许力道。
他长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无措地滚动一圈。
钟至顿住动作,抬眸看他,眼睫盖下的阴影藏着贪婪的不解。
夏斯弋压下自己不稳定的呼吸,舔舔嘴唇认真建议道:“不把我从凳子上拆出来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
流动的光芒拨去钟至眼里的迷雾,露出少许锐利的锋芒。
他勾起唇角:“是不方便,角度……也不太合适。”
不经意间的暗示使得夏斯弋脸颊一热,快速收回了搭在钟至颈边的手。
钟至悄然配合着他的动作,腾出一只手伸到椅背之后,自上而下地脱松几道缠绕的缎带,托着他的腰将人从木椅上脱开。
夏斯弋背脊一松,正打算彻底摆脱困缚,钟至忽而拽住他腕间几欲脱开的绸带尾端,用力向反方向拉扯。
原本松散下来的缎带再次粘回他身上,不加收束地缚得更紧。
夏斯弋惊愕地瞪起双眼。
掐在腰身上的手掌再次发力,托着他的身体坐在放蛋糕的桌子上。
“哎——”
夏斯弋惊呼一声,腿边的椅子移动,带起藏匿在脚下的酒瓶,沿着他们位移的方向滚来。
播放的乐声正好卡在两首歌曲的连接处,客厅一时间陷入沉寂。
滚动的瓶身撞在桌角,清晰的声音撞击在夏斯弋的心口。
蛋糕甜腻的声音缓缓缠来,勾着他的味蕾。
搭在腰身上的手掌意外收紧,向内一掐,带起肢体的轻颤。
夏斯弋僵硬地梗着后背,睁圆着眼挣脱身上的丝带:“不是要给我松开吗?这样……不太好吧?”
钟至就着手机的绳头又向外拉紧了些,夏斯弋的手臂随之晃动。
他的不怀好意袒露得明目张胆:“不是你说的吗?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夏斯弋哑然,刚张开的嘴又无奈闭回。
钟至伸出一根手指,沾向蛋糕边缘,挖取了一块奶油:“忙活了一下午,连口蛋糕都没吃上,果然到了后半夜就是会饿。”
夏斯弋一怔,转头瞥向一旁分毫未动的蛋糕。
完了,他们刚才只许了愿没吃蛋糕!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夏斯弋尴尬地咬着牙,钟至的手划过他侧脸的线条,掐住下巴强行扭转他的视线,奶油抹入唇缝,沾染到柔软的舌尖。
“所以现在是该吃点了。”
绵密的奶油绸缎般柔滑地在唇齿间游走,甜香的气息快速充盈口腔。
衣扣开解,丝质的软料从肩膀上滑落,被迫挂在绑在胸口前的绳带上。
本该生出冷意的身体反常地升起灼热,动作受限的手再次挎上钟至的颈项,与他衣领上的手工刺绣相互磨蹭,痒意丛生。
滚在脚边的酒瓶静止,残留的酒水流淌,粘稠地挂在瓶壁上,水纹的波光铺在他干净白皙的脚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延迟的网络终于接续,重新续谱之前暧昧的情调。
洁白的蛋糕一点点染上褶皱,在温度上升的室内渐渐融化、瘫软。
蓝色花瓣上装饰的珍珠摇摇晃晃,陷入软化的蛋糕内里。
酒气上头,夏斯弋的羞涩逐渐消退,试图与深夜迎合。
双影重叠晃动,脚尖在地板上前后位移,点跃在流转的浮光之间。
他们一遍遍确认着彼此的名字,积蓄的情谊无处可藏。
交错的呼吸缓慢被隐忍的哽咽覆盖。
月高夜长,两人在微醺的清醒中反复沉沦,不知天光几何。
·
晌午的日头挂得极高,夏斯弋才勉勉强强醒了过来。
他昏沉地睁开眼,钟至的气息涌入鼻腔。
只是稍微动了动,身边人就感知到了他的醒来,贴心地递来一杯温水。
他伸手接过水杯,红痕交错的手腕顷刻间展露无遗。
夏斯弋下意识遮挡,才发现自己的上衣还躺在床边一角,根本没在身上。
他渴得厉害,便干脆自暴自弃了。
温暖的水流灌入口腔,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饿不饿?”
闻言,夏斯弋正在喝水的动作缓滞下来,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
昨天半夜,他也是听到这句话点头后,被投喂了生日蛋糕。
他本以为一晚的体力劳动便到此结束,却发现那只是个补充体能的插曲。
夏斯弋没吱声,思绪游离到喝水的速度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