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亲的。”
“我不想知道了,真的!”
钟至一进门,就看见夏斯弋正和他另一个醉鬼朋友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吵架,旁边的棠光非但不加阻止,反而看热闹似的拿着手机录视频。
见到钟至回来,他立刻收了手机。
夏斯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领口,意图深度展示肩膀上的咬痕。
锁链下拉的声响清晰。
钟至三步并作两步地坐到夏斯弋身后,捞回扯着领子向朋友展示吻痕的夏斯弋,避开他的颈项,动作连贯利落地拉紧了他的外衣拉锁。
白皙的皮肤才暴露了半秒,就彻底失去了袒露的机会。
钟至怅然地锁住夏斯弋:“抱歉,他是真的喝高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无人阻拦。
临走前,钟至还没忘带走夏斯弋给他买的那束花。
在回学校和回夏斯弋家这两个选择里,钟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一路上,夏斯弋也算安静,只是贴膏药似的始终黏在钟至身上。
钟至并不烦恼,相反,他十分享受这种来自夏斯弋的依赖。
即便,怀中人并不算得上是清醒。
指纹的输入带给钟至安心感,门锁成功开启的提示音像是打开了夏斯弋身上什么欢脱的开关,门一开,他就径直往客厅里冲。
“哎——”
钟至连忙拉住他,纤长的四肢凌乱地在月光下划出几道交错的曲线,重新收拢回钟至怀中。
黑暗与月光恰到好处地分割了客厅的夜色,迎接着主人的归来。
开关开启,晃眼的灯光收回月色。
劳碌了一下午的鲜花终于结束了奔波出行的旅程,安静地倚在玄关上。
钟至扶着夏斯弋坐到沙发上,转身倒个水的工夫,夏斯弋已经躺倒下来,哼哼唧唧地拉扯着外套,看样子是不太舒服。
他放下盛着温水的玻璃杯,静默地叹了口气。
夏斯弋身上的衣物有些脏,钟至想他换掉那一身再进里屋。
他轻车熟路地踏进卧室,打开衣柜寻找夏斯弋的睡衣。
二层一块空荡的位置上多了一排崭新的睡衣,尺码比夏斯弋的稍大了些,看样子是姜阿姨早知道他会来,特意为他准备的。
钟至挑了两套睡衣,快步走回客厅。
夏斯弋还在拉扯衣服,隐隐有要扭下沙发的架势。
他靠近夏斯弋,从后捞了一下他的身子,把睡衣放在一旁。
钟至起身关窗帘,再回身时夏斯弋已经旁若无人地换起了衣服。
双手托举的姿势拉伸着他的腰线,露出精瘦白净的腰身。
钟至几乎是瞬间扭回了头,一闪而过的画面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耳边的声响还在现场直播,细碎的响动鼓动着大脑,不可遏制地衍生出庞杂的绮念。
白皙的肤色化作他眼底的红,钟至想避开进入卧室,又怕夏斯弋摔倒他听不见,只得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候。
客厅的纱帘无风而动,缓而轻地撩过暗色的窗台。
玻璃窗外的枝叶轻颤,摇晃的影子忽大忽小,迷惑着钟至的眼眸。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磕碰,钟至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担忧盖过旖旎的遐思,他循声转头,疾步赶到夏斯弋身边。
被替换过的衣物散落一地,夏斯弋跌坐在地板上,勉强套在身上的衣物歪歪扭扭,像是裹了两层单薄的破布。
但好歹算是穿上了,不会太令他感到为难。
钟至小心搀起夏斯弋,眉间微蹙:“有哪里痛吗?”
夏斯弋歪着脑袋,缀着微红的眼睛视线迷离地看着他,上了发条机关似的左右摇摆,像个只会单一动作的机械玩具。
钟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动手帮他整理起身上的衣物来。
上衣是重灾区,七八个纽扣硬是没有一颗正确上岗,有的值错了位置,有的则漂泊在外,与接口遥遥相望。
钟至只好将它们一一复位。
客厅的顶光勾勒着他的指影,在夏斯弋的胸前轻移跃动。
自上而下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错位的扣子忽而敞开,露出大片雪白。
视觉的冲击是难忍的撩拨,钟至偏开视线,找补着抓起衣扣重新系上,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夏斯弋的胸口。
乐于自我折腾的夏斯弋停下动作,双手交叉着压住钟至碰过的位置,努力睁圆眼睛:“你摸我?”他重复,“你摸我唉。”
钟至苦笑着应和:“是是是,摸你了,摸一下也要和我计较吗?”
夏斯弋下撇嘴角:“那不行。”
他定定地盯着钟至:“我吃亏了,得摸回来。”
说着,他就着半跪的姿势扶着沙发撑起身,直直地往钟至身上压。
钟至没防备,身形向旁边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