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至于残忍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
他的目的远远不止这样。
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更多——！
那是无法言喻的，某种疯狂的东西。
“我们真的可以晚一点再商谈的，并不着急今天。”在将这话说出之后，他韩秋成算是松了口气，也像是在放过自己。
顾知了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而是观察着周围的场景。
他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书的味道，比起房间的岁月来说，似乎书的岁月要来的更久。
顾知了略微偏头的看向木质的栏杆窗户，上头的花纹雕刻极为精致，光折射下的倒影打在干净的地面上，看着有些柔柔和和。
“不必，有什么的话今天直接说就好了，不需要改天，我想一天拖一天的话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顾知了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声音有些轻慢的道。
顾知了那悦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并未完全消散的沙哑，明明已经成年，但是声音却介在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一股清澈的纯粹。
“韩秋成？”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似乎有几分困惑。
他略微抬头用那漂亮的眼眸疑惑盯着韩秋成的脸，而韩秋成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身体略微前倾。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后背，这才堪堪的往后退了一步，松弛的手忍不住的攥紧成了一个拳头。
在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随后更是有些狼狈的垂了眸，低声的道：“抱歉，我刚才不小心走神了。”
“没事。”顾知了倒是不太在意这方面的细节，“走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韩秋成更是滚动了一下喉结，更是朝着书房里头的位置走了一些：“其实我说的那些合同的话，我确实之前将他们重新拟定好了，但是绝对不是克扣小妈你的东西，而是更适合您的一份合同。”
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好几份文件，将其摊开的放在桌上，并解释道：“父亲之前写的那份合同太过于潦草了，中间有许多空白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做出一些手脚。”
“所以我将合同重新修正了一番，您可以看看合不合适，若是您觉得不合适的话，不签的话也没关系，这是您自己的选择。”
顾知了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至少肯定没有那么的爱学习。
因为他在瞥见这些密密麻麻的文件时，感觉自己就如同看到天书一样的一下子呆愣住了。
就算是东西清清楚楚的摆在他面前，可能掰碎的喂到他嘴里，他也觉得有几分过于头晕眼花了。
合同这东西实属还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但对方这话不管从哪个角度去听的话都似乎是极为悦耳和合适的——
像是确确实实的站在他的角度为自己考虑。
但是——
顾知了心中三分相信，七分怀疑。
毕竟原先对副本的完全信任已经在第一个副本中就破碎了大半了，要怪就怪自己，那么相信那些人，可这些人让自己有些瞳孔地震。
不过作为一个单纯的小妈……
既然副本让自己维持这种人设，那么自己合同连看也不看的直接签了的话，应该足够单纯了吧，或许甚至都有些单蠢了。
顾知了有些犹豫的想着。
当然他的这股犹豫在外人看起来不过是几秒的停顿罢了，随后他便是有些面无表情的拿起了笔，垂下了自己的漂亮眼眸，像是随意的翻动了一下文件。
韩秋成明明是站在一旁等候的，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顾知了那极为细腻的脖颈，纤细又白皙。
若是朝着衣领处仔细看去的话，甚至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再往下一点的位置，多了几分颜色暗一点的踪迹。
韩秋成神色攸然的变暗，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都晦涩起来了，黑色的衣服更是显得他如同游走在阴暗的边缘。
冰冷，潮湿又冷酷。
顾知了还在认真的神游，他有些苦恼的思索着自己是直接拿起笔框框乱签呢，还是耐着性子再翻几遍，再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签呢——
虽然说两个指向的结果是一样的，可是中间的努力过程是不一样的啊，至少努力过……？
顾知了有些勉强的安慰着自己说道。
只是，安慰似乎有些徒劳。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韩秋成情绪状态的越发不对劲，连带着似乎靠近自己似乎也靠的越来越近了。
顾知了抬头的那一瞬间差点磕碰到了对方的下巴，他眨了眨眼，更是有几分错愕：“……秋成，你这是做什么？”
韩秋成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成这样，他更是猛然的顿住了身体，缓慢的闭了闭眼，忍不住的在心中对自己狠狠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