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砚的唇角也流下了一道鲜血。
棠漓愣怔住,他不知道姜砚为什么会吐血,而姜砚也只是无所谓地擦掉嘴角的血迹,这才开口道:“原来宝贝这般讨厌我啊,但即便我逼迫宝贝成为了我的小妻子。
宝贝也有拒绝我的权利,宝贝不想做我们就不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砚完全不似先前的强势,但这并没有让棠漓放松下来,他之前吃够了男人们强势又不容拒绝的教训。
此时此刻棠漓只以为姜砚又在想着什么法子欺负他,愈发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姜砚心口一疼,之前的两个世界他带给了他的宝贝太多的伤害,所以即便现在他真的打算好好爱他的宝贝,也已经为时已晚,他没办法立马就打消他的宝贝对他的畏惧。
可他会让他的宝贝一点点地重新相信他。
姜砚靠近他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妻子,温柔执起棠漓的手掌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在棠漓戒备地望向他的时候,姜砚缓缓道:“这里,有一只情蛊,它受宝贝所控制,它会感知到宝贝身上的情绪,若宝贝开心愉悦,情蛊就会让我感知到宝贝的开心,若宝贝不开心,或是难过,厌恶,痛恨的情绪出现时,情蛊就会啃噬我的心脏。
阻止我做出让宝贝难过的事情。
所以别怕我,好不好?
有情蛊在,宝贝随时都可以惩罚我,只要你不开心,我就会感受到疼痛。”
棠漓愣怔住,他有些难以置信看向姜砚,当对上姜砚温柔的视线时,棠漓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姜砚没必要骗他。
他想不出姜砚说这番话骗他的理由。
但除此之外,棠漓就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即便姜砚再温柔,他也随时都可以撕掉自己温柔的伪装,而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论是姜砚的温柔还是残暴,他都只能去接受。
棠漓垂下了眸子,他低声道:“我累了,我想睡觉。”
“好……”姜砚温柔应声,他抱着棠漓在床上躺下,接着就扯过被子把他的小妻子紧紧裹在了里面。
棠漓蜷缩在被子里后才终于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之后姜砚也没多说什么,棠漓本以为这一晚他会很难入睡,可最后他还是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砚坐在床边注视着他的模样。
棠漓还在初醒的茫然中回不过神来。
而姜砚已经起身,缓缓道:“时间还早,宝贝可以再睡会,我去做早饭。”
说完姜砚就离开了房间。
棠漓却没有了任何的睡意,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衣服后,他就拿起衣服穿在了身上,衣服并不繁琐,很快棠漓就换好了衣服。
罕见的白色苗服穿在棠漓的身上圣洁到了极致,黑色的长发从胸前垂落。
棠漓猛然间朝着镜子里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属于他本体的海棠花印记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眉心。
和第一个世界一样,他再次觉醒了他海棠花妖的能力。
棠漓收回视线,他简单地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好头发就下了楼。
他没有去找姜砚,而是径直走出了吊脚楼。
他也没打算离开,只是在吊脚楼外的石桌前坐下,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不过意外的是,在这样的清晨,棠漓却见到了谢清宇。
当谢清宇走近时,棠漓下意识起身,道:“皇子殿下是来找姜砚的吧,我去叫他。”
谢清宇却摇头道:“不是,我是来见你的。”
棠漓愣怔住,但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谢清宇,缓缓问道:“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清宇神色复杂,他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姜砚的,日后……若你想离开他,我会……帮你。”
谢清宇的语气里满是诚恳,但再诚恳也显得他说的这些话格外的苍白。
棠漓笑了笑,只平静道:“劳烦殿下记挂了,不过……我是自愿嫁给姜砚的,没什么不情愿的,他对我,也很好。”
姜砚某种意义上是对他很好,怕他死了,就把最为珍贵的皇蛊给了他,如今又给自己种下了情蛊,只要他不开心,姜砚就会疼。
这确实没什么不好的。
谢清宇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忍住了。
棠漓又道:“我带殿下去找姜砚吧。”
说完,棠漓就朝着吊脚楼里走了回去。
谢清宇跟在棠漓的身后,双眸里难掩深情。
他昨晚记起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五百年后来到这五百年前。
可这一次,他却是亲手把棠漓推到了姜砚的怀里。
他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