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了，还可以。”撇过头的司柠赶忙看着贺洵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一抹红色在贺洵的肩膀上扫过，火红的凤羽正挂在流风的腰带上，一身月白色的职业服被这抹红带出了迤逦的氛围感。
师傅，你这多少有些痴汉属性在身上，崩人设了啊。
“我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人少。”司柠看着那边都开始划拳的NPC默默扶额。
她是考虑后续的问题才选在了这里，现在可好直接把觉醒NPC招来了大半。
“你看我作甚？”不知道这短短几息喝了几盅的凤羽凝扬着好看的眉毛哼了声，“难道不是你让千手告诉我们的？”
司柠拳头硬了，千手这货不该聪明的时候可劲聪明。
难怪这都一院子人了，无影都蹲回房顶猫着了也没看见他。
“这里不安全，你们会疼。”司柠话音刚落肩膀上落下一只大手带着沉沉的分量。
“徒儿别怕，为师给你挡着。”流风擦了擦身上的酒液，淡淡的酒香随风扫过司柠的鼻尖带着极北之地独有的冰雪味道。
司柠从来没想过要这个便宜师傅做什么，没想到他还真的认自己这个徒弟。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不是光会疼那么简单。”司柠本想看看凤羽凝的反应，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流风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后爽朗一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之前阿凉拦着我们怕打乱你的节奏，现在不剩多少时间了，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扛了。”
在左手边一直沉默的凉城主也转过头，带着安抚的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在这里太久了。”
人如果在临死前大概会惶恐、会后悔。但他们这些人虚妄地活着，能坚持到现在的很多人早就忍受不了了。
一遍遍地发任务，一遍遍地死亡再复活。
在同样的地点徘徊，在游戏的世界里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日复一日地活着，比死了更难熬。
凉城主拦住了司柠的话头，“就算你有办法把我们安顿好，他们大概也不会如你所愿。”
司柠环顾一圈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的祈求太强烈仿佛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肺腑。
像是知道司柠会问什么，给自己也到了一盅酒的凉城主一口喝完手里的酒，“我也是。”。
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她，司柠压下心里的酸涩。
“好。那就如大家所愿。”
“不论结果如何，最后的时光就开心点。”
紫嫣抱着酒坛子朝天举了起来，“来，干杯。”
“干杯！”
司柠喝下手里的酒，没有灼嗓的辣意唇齿间充满了冰雪的凉意，这股冰凉顺着嗓子一路到了胃里才燥热起来。
像是掩藏在平静下的NPC们，就算系统再怎么束缚，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们依旧举着火把。
都说白酒不能冰着喝，司柠这次算是领略到了其中的威力。
不过十几分钟，喝醉的NPC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由玩家们带来的歌曲被系统设定的嗓音唱出来，婉转又跑调。
大长老拎着黑色的骷髅法杖来到流风面前，对着流风就是一个地盘横扫。
被打倒腿的流风一脸懵地爬起来，就见谪仙居大长老一向严肃的脸上带着浓烈地嫌弃，“劳资早就想这么做了。”
背叛掌门的人就该被打断腿！
说完大长老并没解气拎着杖子追着流风满院子跑。
“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年轻人的事情别管了行不？”
“不行！你个渣男！”
“我不是说了么！那个玩家的事情真的是个乌龙。”
“那还有清云谷的那谁呢？”
“她都沉寂了，你个小老头咋还这么记仇呢。”
看着一院子鸡飞狗跳，司柠恍惚间有种梦回大学毕业聚会的感觉。
再一转头不知什么时候拿到酒盅的贺洵正在一盅一盅地喝酒，被她拦下后还一脸无辜地眨眼，仿佛再说为什么不让他喝。
“脑子不好的人还喝酒？”强行收走贺洵手里的酒后，才发觉还在桌上坐着的就剩下端着茶杯的凉城主了。
不愧是玩家口中算无遗策的凉城主，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加入了大长老行列的凤羽凝追流风的时候撞了凉城主一下，手一抖洒出来的茶泼到了司柠面前。
带着凉意的酒气扑面而来，司柠眼疾手快地拿过倒在桌子上的茶杯闻了闻。
谁家用茶杯喝酒啊！
偏偏凉城主脸上没有一丝迷茫之意，顺着茶杯看到司柠后突然开口，“你那个朋友，应该认识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很优秀。”
得，这是个喝醉后冷静发疯的类型。
司柠冷着脸点了点头，“嗯，回头我让她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