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拗不过他,姜春惭只好踩在他支好的腿上爬上去。
双脚踩在较窄的墙边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有点行走在云中的意思,稍不留神就会侧翻掉下去。
她紧紧抓着墙凸起来的地方,生怕自己摔下去。方南径再次翻了上来,稳稳坐在墙上,和她窘迫的样子形成反差。
“坐下来吧。”方南径看她害怕,“冒犯一下。”
还没等姜春惭有所反应,就有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环住她的腰,她可以完全依靠他,在这个保护下,她才勇敢地变换身体的朝向,伸展双腿,坐在他旁边。
摆脱地面的感觉,是她没经历过的,还算有惊无险。
她气还没缓过来,就意识到自己这是……翻墙了?
“现在……可以,可以说要干嘛了吧?”她喘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方南径抬起表,倒数:“三,二,一……”
远方突然炸响一声刺耳的尖啸,姜春惭惊奇地抬头,入目的是很小,但依旧绚烂的烟花。
“怎么会有这个?”她此刻都不舍得转头,只是靠近一点距离,小声问他。
“市里面举办运动会,今天是决赛,会放烟花庆祝一下。”方南径没看前面,依旧欣赏着身边人。
“这也太好看了。”姜春惭发自肺腑地赞美。
“嗯,”他偷瞄一眼,“超级好看。”
缤纷的火焰就像是在她眼里燃烧,在如此寂静的夏日,一个小火苗足以燎原。
随着最后几个火花的升空,几束火光劈里啪啦地爆响,宣告着热闹的结束。
姜春惭意犹未尽,依旧远眺:“结束了。”
“我们下去吧。”方南径收拾好,麻利地一跃而下。
由于转换了角度,转身有些艰难,但好在有方南径的庇护,她稳稳被接住,犹如落叶掉入柔软的草坪上。
“谢谢你,”姜春惭眉眼舒展,“烟花超好看!”
“那就好。”
“快到暑假了,你想好了暑假要干嘛么?”他们走在学校的路上,姜春惭先开始话题。
“回老家吧,”方南径不假思索,“每年都这样。”
“那你老家肯定很近吧。”
“北樟。”他懒洋洋地伸展身体,声音也顺着溜了出来。
“那不是跨省了吗?”她有点震惊,“你跨省来南槐上学啊?”
“嗯,我妈是南槐人,她跟我爸结婚的时候,定居在南槐。”方南径放下手。
“那叔叔肯定很爱阿姨。”姜春惭小心地避开一个石头,声音不高不低传进他耳朵里。
“……”
“也许吧。”
“那你呢?”方南径反来问她。
“就呆在南槐,宅在家里,”姜春惭幸福地眯眼,“每天睡到自然醒。”
“那确实很爽。”方南径认同。
“哎,算了,还要期末考才能到暑假呢,还要好好复习。”姜春惭马上认清现实。
方南径感觉她有点失落,马上岔开这个:“穷菱不是要在北樟开签售会吗,你会去吗?”
聊到这个,姜春惭更难过了:“不会……”
“啊啊,没事没事,”方南径挽回局势,“我可以帮你去要。”
“可……这是穷菱第一场签售会,我好想去现场……”她有点低落,毕竟自己崇拜的人举办了这么珍贵的事情,自己却不能去,总归是难过的。
“那我给你打视频通话,我去找他要签名,你和他聊天。”
他说得那么自信,好像自己一定会实现似的,姜春惭被他逗乐了,也不管事情可以完成的几率,就答应他说好。
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见面的次数还是很少,但姜春惭已经学会了“主动”,下午借着问题的名义找到方南径,只为了贴近距离。
“这道题参变分离会简单一点,你觉得呢?”方南径用笔尖指着那道题,细声问她。
“我觉得我不会……”姜春惭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会没事啊,我刚好会,我教你。”方南径重振旗鼓,拿出一张草稿纸给她演算。
“设这个为t,然后带入我们第一题求到的式子里面,你再看看。”
“额……应该,算是……懂了……吧。”她说的很勉强,方南径一听就知道她没懂。
“哪没懂呢?”
“第一题就没懂……”
方南径无言。
姜春惭尬笑,已经汗流浃背了。她身体里面好像没有学习数学的细胞……
方南径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为她讲解,姜春惭眉头紧锁:“等等,这个……你再讲一下……”
“哪个?”
“就这个。”姜春惭在纸上指了一下,方南径一看是自己刚写的步骤。
“好。”方南径润润喉咙,再次为她讲解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