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医院,方南径立马联系姜春惭。
【径:我看到新闻了,现在已经到南槐医院了,你在哪个病房?】
姜春惭事发时没带手机,自然现在也看不到他的消息。方南径愁的晕头转向,简阳抓住他往前台走。
“傻啊,你问护士啊!”简阳现在的表情就是恨铁不成钢。
方南径听完他的话,也自觉往那边走。
交代一些事情,前台的护士告诉了他们姜春惭的科室,方南径此刻像知道归途的鸟,立马奔赴归程。
简阳跟在他后面跑的要断气,断断续续还是在进门之前跟上了他。
方南径扭开把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早上的光很纯洁,透过半开的窗,整个房间都很亮堂。
姜春惭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和来探望她的小弟弟聊天。
“是嘛?你喜欢看日漫啊,你最喜欢哪部动漫啊?”
姜春惭很开心,光沿着弧度勾勒出她美好灿烂的笑脸,空气中都洋溢着她幸福的声音。
听到声音她反应过后才回头,右手搭在小弟弟的头上,抚摸的动作一顿。
“姜春惭,你……伤到哪里了?”
方南径看到思念的人,差点爬到她面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
“我没事我没事,”姜春惭害怕地站起来,“你怎么这幅样子啊。”
方南径绷不住了,不顾面子地嚎啕大哭:“我看到新闻报道,说你被人拿刀划了,你……痛不痛……”
他着急地看她,满脑子都是新闻里的画面。
姜春惭脑子过了一遍信息,知道是新闻登记了这件事,她这个病人反过来安慰他:
“我没事,就伤到了左手,缝完针就好了。”
“还缝针了?”方南径眼泪顿住,“那个人有病吧!你还缝针了,你肯定痛死了……”
简阳看准时机,把方南径一把捞起来,稍微让他好看地站着。
方南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他……那个人……简直就……不得……好死!他怎么……能,拿刀呢?”
“还砍你……还砍了两刀,那……那么用力……你手臂,都,都要留疤了!两刀……两刀啊……”
姜春惭没搞清楚情况,方南径就挣脱简阳的双手,跌跌撞撞飞进姜春惭的怀抱里,刻意错开了左手。
姜春惭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滴滴泪水顺着他的脸落到她的衣服上。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干什么,脸上羞红:“方南径……”
她想让他快点放开,旁边还有一个小弟弟呢。
她余光一撇,那男孩早已经跑到门口去了,露出一抹偷笑。
方南径闭眼,感受怀里的人的体温,心渐渐平静下来,回应她的话:“嗯。”
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像是一个收藏家,在某一天里找到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珍惜,激动,欣喜,期待……都能体会。
“你,你怎么了?”
姜春惭不好意思把他推开,右手轻轻拨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其实没事的……”她弱弱解释。
他一想到那天的经过,感觉马上要陷进幽凉的海水里。
“是我不好,我昨天应该送你回家的。”
姜春惭的红晕慢慢退下去,她瞥了一眼方南径,只看见他的头顶。
她有点生硬地拍拍他的背,试着安抚他:“没事,我好好地站在这呢。”
方南径吸了下鼻子,立马摇头。
姜春惭感觉脖子那块一片痒,是被他头发刺挠的。
“有事,你受伤了。”
“已经快好了,拆完线就可以回家了。”
方南径很心疼,抱的更紧了。
“你干嘛呢!死小子,放开我孙女!”
奶奶端着一脸盆的热水走进来,抬头就看见一个臭小子抱着她宝贝孙女,想都没想就泼了过去。
奶奶前面站着简阳,不小心错开了视线,水全部浇在简阳身上,幸亏水不算太多,也不是开水,简阳身子以上的地方湿了个干净。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头发黏在脸上,水顺着他的头往下滑。
姜春惭见情形不对,连忙推开方南径,朝奶奶那边奔过去:“奶奶,这是我同学!”
奶奶一脸警惕看着两位男孩:“同学?”
看她没有撒谎的样子,奶奶将就点头:“行吧,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我带你去擦干水。”
“那个同学,找个位置坐一下,坐下来哈。”
奶奶刻意读了两次,是希望他能听懂话里的意思。
简阳跟在奶奶身后,趁空闲之余对方南径翻了一个白眼。
方南径按住心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眼睛还是看着姜春惭,生怕下一秒她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