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身下的肌肤,霍根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千万条丝线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一点交汇,织就了一片复杂的网。中心在堆叠起来的力量下不堪重负而塌陷,凝成了通红的果。
西瑞尔很快便没了力气,小腿虚软疲惫,落在地上的脚面出现了明显的颤抖,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威风。
随后,塌软的腰部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道,在开始向下滑的那一刻被温热的手死死扣住,堪堪阻止了下滑的趋势。
军雌勾人的眼神激活了雄虫的某些基因位点,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空缺都补上来似的,负反馈机制下,疯狂分泌的激素让他很难再维持清醒的理智。
两虫从军部后门一路厮混到家。
晃动、旋转的天花板……摇晃得发出嘎吱声响的沙发大床……迷离的夜、纠缠的灵魂……最终合为一体。
“别后悔……等我,”雄虫光洁的后背挡住了从落地窗外射进来的唯一光束,失去意识的雌虫被拢起的阴影覆盖,唯有一枚银白色环状物质光芒熠熠。
银色素圈挂在脖颈上,垂在心口。
霍根伸手去勾那枚戒指,却见雌虫嘟囔一声,攥住了他的手指。
‘这是不让任何人碰的意思?’霍根不由失笑,‘怎么这么可爱啊。’
霍根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了吻那只手,舔舐着上面的狰狞伤疤,抚过昔日的困折与伤痛,这一刻,你只属于我。
……
“太阳晒屁股啦,起床啦。”霍根支起身子,点了点身旁雌虫的鼻尖,尾音撩人,带着说不清的欲望。
“几点了?”西瑞尔松开了锢住自家雄主的手臂,横在了自己的眼前,遮住了偷偷溜进来的几缕阳光。
“五点,时间应该正好。”霍根伸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一室春光。
“嗯?”大脑仍旧没开机的西瑞尔依然不在状态,他思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于是问道:“什么时间正好啊?”
“洗漱15分钟、吃饭15分钟、通勤40分钟……正好到军部上班,还有几分钟给你调整状态,”霍根掰着指头数着,一条一条讲给他听。
‘原来我的事,他都记得这么清楚啊。’西瑞尔将头埋进霍根怀里拱了拱,这才出了窝。
……
西瑞尔对着镜子前的自己照了照,斑驳的痕迹彰显着夜晚的疯狂,他只能勉强用清凉的流水缓解脸上的燥热。
‘这是什么?’拇指尖一处奇怪的浅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夜过去,这里还残存有微弱的粘性。
‘印油?’西瑞尔一瞬间冷静了下来,装作没看见似的,动作极慢地冲洗掉了这处印痕。
‘这是用来……指纹?我没有雄主的集团股份,霍氏家族的财产也与我无关……那还需要我的指纹?’一闪而过的词汇被大脑精准地抓捕归案,西瑞尔身躯一震。
‘财产?不……不不……没有雄虫愿意这么做……不……怎么可能……’谨慎中透着慌张,西瑞尔撑在洗手台上捋了一把头发,立刻掐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转移财产必定不是小数目,且不说董事会的高层同不同意,就单论他的控股权和影响力被削弱一事,他也不可能同意。能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雄主已经超越了这拥个世界上绝大部分雌虫,我已经很幸福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欲求。’军雌这样想着,眉间是快要挤出水的严肃和凝重。
他就抱着这样的情绪被雄虫塞上了车,看着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树木花草,逐渐放空了心神。
‘希望是我想太多了,’思绪缠绕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可解铃人就在他身旁。‘问不问呢?雄主会觉得我冒犯吗?万一没有,会觉得我自作多情吗?会觉得我别有所图吗?可说不定雄主也希望我多问问呢……怎么办,问不问呢?’
绻缩的手指动了动,西瑞尔扭头去看靠坐在窗边的雄虫。
霍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您……”西瑞尔张了张嘴,心里天人交战,但在霍根探究又鼓励的眼神中,他还是决定问出来。
“您昨天晚上……是不是签了什么需要指纹的文件啊?”西瑞尔越说越小声,最后心虚地别过头,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心虚。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西瑞尔暗道一声糟糕,
‘他是不是因为我干涉他的事情生气了,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笑化作春风解冻了车内的万年寒冰。
“怎么这么可爱啊,以后想问什么就问,在我面前不用藏着。”霍根挪近了与他的距离,凑到他面前说道。
西瑞尔听到这样的话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一些,下一句话却让他血压瞬间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