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的感受才是最重要……”西瑞尔的脸上满是不赞同,‘我怎么能够忽视您的感受,那些都可以再次创建,而您只有一个呀……错过了,就……’这些话还未出口,就被霍根截住了。
“这些都没有关系,但你要过得很好,我才会开心。”霍根只是轻声说道。
西瑞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雄主为什么要忽视自己的感受?为什么一定要站在一定的高度上看待这样简单的问题呢?’
西瑞尔还想说明什么,‘叮当——’星脑发出的响声截断了这次的话题,最终以霍根的话结了尾。
“我们的礼服到了,我先下去安排一下,你帮我从书桌下面的第一个抽屉里拿那张黑金的星卡出来。”
霍根说完就匆匆离去了,西瑞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就走向了实木书桌。
他刚刚弯下腰拉开抽屉,视线却扫到了一旁突兀的颜色。
垃圾桶的上方,一个沾着红色的纸团静静地呆在那里,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心下大惊,也没再管抽屉里的星卡,而是蹲下身,从垃圾桶里捏起了它。
西瑞尔蹲在地上,缓缓地将纸团打开,里面的几团血红色的晕染让他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血?……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里会有……’西瑞尔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迷茫、困惑、担心、忧伤……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混杂而又凌乱。
他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霍根问个清楚,可是他迈出的脚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他呢?雌君吗?’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法律上规定,雌君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雄虫的事务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雄主呢?’西瑞尔咬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那团带着血的纸团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
‘叮铃——’急促的声音从星脑里传来。
霍根刚接通,就听到对面的汇报:“您雌君主家的雄虫刚刚去了中央医院闹事,理由是他们非法囚禁其雌子,他要求一定要见到晋景云……”
“他都带了谁来?”霍根捏了捏眉心问道。
“他和雄保会的三只雌虫,”对面汇报着。
“我现在就过去,把他们一起围住,暂时限制行动自由,把事情的影响范围缩小。”霍根对另一边下着命令,“另外,不要告诉西瑞尔。”
‘真是太巧了……他刚回来就发生这种事,看来是来势汹汹啊。’书房的玻璃反着光,有些看不清霍根的眉眼,若是此刻有虫进来,怕是也受不了书房沉闷压抑的气氛。
……
——中央医院,顶层高级病房
“我要见晋景云,我是他的雄父,你们没有资格拦我,闪开,快滚!”苍老的雄虫挥舞着他那像干枯棍子一样的手臂,不断地推搡着门口的保镖。
保镖纹丝不动,也没有对雄虫说什么,只是双臂张开拦着雄虫,高大的身材配上黑色的墨镜和西装,总是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你……你们……”雄虫摇晃了几下,却被身后的雌虫拽了一把,这才稳住了身形。
“您先歇一歇,会长很快就到了,一定会给您一个答复的。”一旁的雌虫见雄虫一副喘不上气要晕过去的样子,连忙劝阻。
‘啪,’苍老的雌虫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回手抽了雌虫一巴掌。
“你们怎么做的事,为什么我一个雄虫得到了这样的羞辱,为什么你们做不了这件事的主,为什么没有给我补偿,你告诉我!”雄虫喘着粗气,使劲推了雌虫一把。
‘这是我第一天上班啊,’雌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让自己一个新手第一次出任务就接到了这样的烂摊子。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想:‘我真的做不了主啊,据说里面躺着的是某个大贵族家主的家属,上面临时会议决定等到会长回到主星再解决这件事,真是可怜了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卒。会长,你快回来救急啊……’
“什么事需要吵吵闹闹的?打扰其他病虫休息怎么办?”未闻其人先闻其声,霍根缓缓抬腿,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老雄虫对面。
这好像是霍根第一次面见西瑞尔的雄父——一个在原世界相当于父亲的角色。
老雄虫见到他来了,暗沉的无光眼睛又开始冒出精光,他面上的皱纹像是星星不敢与月争辉似的,在这样眼神的衬托下都变得淡了一些,灰黑色的面部也亮堂了起来。他的小眼睛有神地滴溜一转,嘴里发出来的吵嚷声戛然而止,他突然向前扑去,试图拽住霍根。
霍根看着他那像是在评估货物价值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升起厌恶之情。‘他平常就是用这样的视线俯视着西瑞尔的吗?他管西瑞尔索要星币的时候,眼神也还是这样的吗?’霍根抿了抿嘴,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