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小孩子咳了咳,仍然在碎碎念叨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但是到了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他最终还是合上了眼皮。
“把他拖到祠堂里先关个两天,只允许有基本的治疗,再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不行,就正式除名吧。”
“母亲、母亲……啊……”霍根猛然从床上坐起,床单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湿得像是能掐出一把水来。
“好疼……”霍根扶着自己的脑袋,因疼痛而发出的□□声在空寂的屋子里回荡着。
“又是那些原来的事情……”霍根含糊不清地说着。
他喘着粗气,手不自觉地摆动,向旁边摸了摸,而那处,只有冰冷的床单被罩和空荡荡的空间。
霍根突然间捂住了脸,晶莹的液体穿透了手指的缝隙,滑落而下。
“母亲……西瑞尔……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我只是想有人陪陪我……”模糊的话语在这个孤独的夜只能诉说给自己听,从他成为家族掌门人开始,就注定不能脆弱。
霍根抖着手,踉踉跄跄地下了地,他没有来得及穿上棉质拖鞋,就光着脚踩在了地板上。
霍根将书桌的抽屉打开,梨花木抽屉板上,躺着一只未开封的注射剂,金属针头在灯光照射下反着银色寒光。
霍根凝视了它一会,半晌,在疼痛的催促下他还是拿了起来。
针筒里的药剂平面渐渐下降,霍根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他随手将针筒扔到垃圾桶内,瘫坐在了沙发上。
脑海中的疼痛仍未退却,霍根胡乱摸了几把,终于在靠垫下翻到了自己的星脑。
“现在过来,开始第一个疗程吧。”霍根将头埋在厚厚的垫子里,声音从重重阻隔里传出,显得沉闷又压抑。
霍根挂断通讯,将头死死地抵在了沙发靠垫里,他快忍不住要痛呼出声了。
深夜的街头空荡,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号着。
……
——实验室
烧瓶里橙黄色的液体在酒精灯的灼烧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乔伊斯带着护目镜,手捏移液管,正向锥形瓶里滴加着液体。
滴加的液体和锥形瓶里的溶液混合,轻微震荡后,变为了纯正的玫瑰红色。
“这样就算完成了吧,”乔伊斯呼出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锥形瓶,像是很满意自己今天的实验成果似的,他点了点头,“那就按照这个配比……”他的话还没说完,实验服侧兜里传来了星脑振动的声音。
乔伊斯看了眼备注,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锥形瓶,跑到走廊内接了通讯。
对面是拼命压抑的喘气声,听起来情况不是很妙。“现在过来,开始第一个疗程吧,”对面说完就挂断了。
乔伊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又发作了?我得赶紧……”乔伊斯从柜子中拿出封好口的药剂。
“因为刚研制出来的,还没有做二次测定,希望能管点用,霍根阁下,您撑住,我很快就到。”他像是一定要履行什么承诺似的,反复地强调脑海中这句话。
他攥了攥拳头,拎着黑色手提箱,跑上了自己的飞行器,一个甩尾,扬起的烟尘在大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此时的星网上
军部:先遣部队首战告捷,兽潮已被击退
网民们:
[哇,军雌真的厉害诶。]
[这次领队的是第二军团的西瑞尔中校,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中校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中校是我的偶像诶,我考上中央军校就是为了能在有朝一日成为他的下属。]
[诶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有传言西瑞尔中校已经是某位雄虫的雌君了……]
[虽然西瑞尔中校的确英俊,可是雄虫并不会喜欢硬邦邦的军雌啊,他们一点情趣都没有]
[他哪里有我们亚雌好看,不知道是哪只雄虫会让他做雌君,一般军雌顶头了就是个雌侍……看着挺禁欲的,没想到他勾搭雄虫的本事真是不少]
[楼上的,要不你去战场,我看看你能比他优秀多少……]
[别吵架,别吵架,还是期待一下之后的庆功会吧,我想看西瑞尔中校穿军装的样子,嘿嘿。]
……
——公爵府邸
“阁下……”乔伊斯没有管那么多,在约瑟夫的指引下找到了霍根的房间,他直接推门而入,又将厚厚的木门关上,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
“阁下?阁下?……”屋里很黑,乔伊斯并没有军雌那么好的视线,他摸索着找着灯的开关。
“啪,”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但视线里却仍然没有霍根的身影。
“您……”乔伊斯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