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穿来后一直空虚无度,只会跟在唐玥身后,唐玥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可唐玥一个小小的姑娘,连武艺都不会,却能让霍连栽在手里,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她虽不缺钱,却能重拾爱好,当即目光亮晶晶道:“我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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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霍家。
霍连已经趴在床上十天半个月没下床了,后背和屁股被碰到时还是火辣辣得疼,疼他的心情烦躁。
“项延呢?怎么还不来!”他没好气地问。
点心斋出来那么丢人的事,霍祈根本不想出面收拾烂摊子,全扔给了霍连,让他把闯下的祸料理了。
其实也没什么能料理了,点心斋名声臭了,只能关门大吉,只需把里面的东西全清了,把三间铺子全卖了就是。
今儿叫项延来,就是问铺子善后的事。
项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霍连趴在床上的惨状,这小子为了一己私欲,害得他遗臭万年,他原本可是长安城的点心一把手啊!
这趟来,算是跟多年的老东家做最后的交接,因此见了霍连并无往常的恭敬:“铺子已经卖出去了,你大可放心了。”
铺子卖出去,也说明百年点心斋彻底画上句号。
霍连对点心斋远不如项延有感情,不在意道:“卖出去就好,清净,省的占着好地段亏钱了,还能多少回些本。”
这些时日,霍家上上下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他的零花钱早就被霍老子停了,正缺钱用,现在铺子卖出去,手里终于又有钱挥霍了。
项延见他只想着钱,故意问:“你可知铺子卖给谁了?”
霍连随口问:“谁啊。”
“唐玥。”
霍连愣住了,旋即问:“她买下几间?”
“三间。”
项延的眉头皱了又皱,还是没忍住,怒气直顶天灵盖:“什么!?那死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项延叹了口气:“甜品铺生意那么火,每日的进益早就不知道是点心斋的多少倍了。”
霍连气得胸口疼,唐玥这死丫头,这是赤裸裸地侮辱他啊!他的铺子刚倒,她就立刻收入囊中!
他咳咳道:“不许卖给她!”
项延冷漠道:“晚了,如今地契已经送到唐玥手里了,说起来,你只说尽快把铺子卖出去,又没说卖给谁,宣阳坊地价那么贵,多耽搁一日就要折上不少钱,还是唐玥帮了你。”
他不喜欢唐玥,更不喜欢品行不端的霍连,此刻能拿前者气后者,也是解气。
霍连只觉得受侮辱,口中来回来将唐玥咒骂着:“死丫头,她买那么多铺子,是要在城东开分店吗?”
项延摇摇头,点心斋倒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唐玥做什么跟他无关。
似乎嫌还没气够霍连,他又道:“哦对了,西市兴盛酒楼的曾掌柜让我转告你一声,酒楼的铺子也转让出去了,买家也是唐玥。”
霍连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起来,怕是被他老子打出了内伤,鲜血从嘴角留出来。
兴盛酒楼的铺子也被唐玥卖去了!她不就是个卖甜品的厨娘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霍连声嘶力竭地死后,落在项延眼里却成了无能狂怒,都趴在床上下不了床了,还能威胁谁啊。
“你闭嘴!”霍祈从外面进来,一瞧见这个儿子,脸色就阴沉得厉害。
项延看清来者,掬手躬身:“霍东家。”
霍祈微微点头,他往后就不是项延的东家了:“项掌柜,兴盛酒楼加点心斋三间铺子的事,都办好了?”
项延答:“都卖出去了。”
霍祈“嗯”了声:“把钱都给我。”
霍连忍着后背的疼痛弹起身,错愕道:“阿耶,这件事你不是说全权交给我办了吗?怎么刚办好就来拿钱?”
这浑小子,到这个时候还妄想能捞一笔。
霍祈又一次被气到,忍着气道:“这本是你父亲我挣下的家产,跟你个小崽子有什么关系?!”
项延不敢有迟疑,连忙把存在钱庄的飞钱票据交给了霍祈,而后告辞离去,往后霍家的事,他再也不会掺合了。
霍连痛心疾首地看霍祈他飞钱收进怀里,而后又一脸懵逼地被霍祈从被窝里揪出来。
“你给我起来!”霍祈对这个败家儿子有时候真的很无力,“立刻滚去西市,去看看唐玥是怎么做生意的!”
酒楼倒了,点心铺倒了,他也不指望这败家子再继续学做生意,只是让他去瞧瞧,看自己是怎么败给对手的。
霍连措不及防被拉出来,嚎叫道:“我不去,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霍连劲儿大,拖着逆子就往外走。
到年底了,又下了场雪,雪过天晴出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