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女人?”
“她们守卫得很严密, 属下怕被发现, 没敢靠太近,看不大清。不过送饭的库坦人出来后, 脸色看上去很阴沉。”
江淼见应如风没有什么要问的,便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探子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江淼从怀中拿出从七宝斋买回的玉佩,递给应如风。
应如风大拇指抚了抚玉佩上的花纹, 神情严肃地看向江淼,“的确是我当初给伊恒的那一块。看来马车里的两个人是伊恒和蜜瓜没错了。也不知他们俩是怎么被这群库坦商人抓住的。”
江淼分析道:“伊恒王子那日离开王府后就变不见了踪影。后来又恰逢太女丧仪,京城两方势力争斗, 守卫混乱。想来他们是趁机逃出了城,在回喀兰的路上遇到了这队库坦人。”
应如风点头认可道:“喀兰使团发现王子失踪后也没有声张, 应该是怕影响他的名声。太女丧仪结束后,喀兰使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估计这一路上都在暗中寻找伊恒王子。”
江淼问道:“那我们要报官吗?”
应如风沉思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能报官。若是让官府去解救他们,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到时败坏了伊恒王子的名声,恐怕会惹怒伊柯大汗,让她找到借口出兵。大兴内乱都还未完全平息,还是少树敌为妙。”
江淼询问道:“那让我们的人去把他救出来?”
应如风收起玉佩,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嗯,也只能这样了。”
夜凉如水,月亮掩在乌云中,给黑夜又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外城的开阔处,库坦人扎起几个防风帐篷,在营地中间燃起篝火,围着聊天取暖。
“喀兰那小子真够野的,比畜生还难驯。”
“要不是要把他献给大王,不能伤太狠了,早就给他揍老实了。”
“嘿嘿,那小爷们比大兴男子得劲多了,可惜不能碰。想拿他的侍从凑合凑合,他竟然像个疯狗一样咬人。”
“忍忍吧,他那侍从也没啥姿色。把他献上去,得的赏钱够你夜夜当新娘,当到入土了。”
“也是。走完这一趟,再也不用辛苦奔波了。”
几人想到即将拿到的赏金,双眼放光。
这时,黑暗中走出一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
几名库坦人见此人往篝火边走来,立即噤声。
火光映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儒雅女子,她礼貌地问道:“几位,可否借个火?在下冻得受不了了。”
商队领头的女子凶巴巴地说道:“我们自己都不够用,哪里有地方分给你?快走。”
书生从口袋中拿出一块银子,“几位大姐行行好。若是肯让我烤会火,这块银子就当是谢礼了。”
领头女子见书生出手如此大方,又是孤身一人,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语气缓和道:“既然如此,便让你烤会吧。”
书生在火堆外围坐下,从包袱中拿出一个葫芦。
封盖一开,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钻进了旁边几个库坦人鼻中。
书生咕嘟喝了一口,重重地咂了下嘴,听得旁边几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领头女子忍不住问道:“你壶中装的是好酒?”
“是我自家酿的。大兴的酒太淡,我喝不惯。”书生摇头晃脑地答道。
领头女子龇牙笑道:“这么说来,你这酒很烈。”
书生得意地答道:“那是。不烈的酒,我从来不喝,简直浪费肚子。”
领头女子掏出一个碗,“给我尝尝。”
大兴和西域的酒文化迥然不同。大兴讲究品酒,品味千回百转的余韵。而西域寒冷,那里的人喜欢喝度数高的烈酒暖身。
领头女子在大兴呆了年余,早就忘了家乡的酒是什么滋味了。这会儿见书生拿出烈酒,被勾得馋虫大动,忍不住来分一杯。
领头女子身旁的人拉了她一下,不赞成地摇摇头,“姐姐怎么忘了,在外莫要喝其他人的酒。”
“嘿,就一杯酒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么多人,她一个书生,还敢做什么手脚不成?”
书生给领头女子倒了点酒,女子仰头一饮而尽,痛快地赞道:“好酒啊!你还有多少酒,我全都买了。”
书生护住自己的酒葫芦,“不卖。我此行要离家一个多月,这点酒都不够自己喝的。”
领头女子脸色立刻变了,凶狠地说道:“不卖就滚吧。”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可是给了银子。”书生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