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恒手忙脚乱地床上爬起,“我现在去追她。”
“追什么追?你身为君后还想违反宫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可敦叹道,“既然后悔,昨天晚上君上来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伊恒呆愣地抓住被子,“她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你不知道?”可敦疑惑地问道,“君上离开前亲口跟我说的。”
“我昨天晚上去找她了,不在寝殿。”伊恒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这么笨呢?回来的时候,留守的侍男明明有事要跟他报告,他却因为心情不好直接把人挥退了。
“阿爹,我该怎么办?她肯定生我的气了。”伊恒六神无主,“她这一去好多年都不会回来,肯定会忘了我的。”
可敦训斥道:“你身为君后,最大的作用就是替君上守好后方,等着君上回来。这段时间先好好修身养性吧,把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改改。看你的样子像一个合格的君后吗?连个合格的正夫都算不上。哪有你这么跟妻主闹别扭的?”
“阿爹,难道你就没跟阿娘闹过矛盾吗?”伊恒忍不住问道。
“当然没有。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道理,你不懂吗?”可敦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哪里惹得你娘不高兴了,也会第一时间跪下来请她责罚。”
等父亲走后,伊恒站在床边,遥望着大军所去的方向良久后说道:“蜜瓜,我们去找君上吧。”
“我们两个怎么去?”
伊恒兴奋地说道:“很容易的,就像咱们偷偷从大兴逃回喀兰一样。”
知道应如风昨晚来找过自己后,伊恒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向她承认错误。哪怕她再打他屁股他也不反抗了。肉疼总好过心疼。
蜜瓜说道:“可是没有可敦允准,我们根本出不了宫啊。”
“那怎么办啊?”伊恒腿一软,直直地跌坐到椅子上,“阿爹肯定不会放我去的。”
“要不主子写封信跟君上说明白吧。”蜜瓜提议道。
“好好,写信。”伊恒连忙拿出纸笔,命蜜瓜替他磨墨。
伊恒刚提起笔,手就顿在了信纸上方。
他该怎么称呼应如风呢?
君上显得太冷漠。妻主他还没有亲口叫过,想留到两人亲密的时候再叫。叫如风的话,红袖就这么叫她,他不想和别人一样。
到底叫什么好呢?光是这个称呼,就让伊恒揉废了好几张纸。
他思来想去,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连忙提笔写下。
那些藏在心中难以说出口说话,在纸上轻而易举地就能写出来了。他的小心思跃然纸上,对她的崇拜,对她的依恋,对她的歉意和不舍涛涛不绝,写了几大页还没有写完。
一个时辰后,伊恒握着厚厚的一沓信纸,小心地吹干墨迹。
好不容易写完想说的话,他看了看又觉得字不好看,重新誊抄了好几遍,手都快要断了,终于写出一份满意的,立刻用火漆封好,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应如风。
应如风在宫里的时候,伊恒每日失眠,她离开后,他还是每日失眠。每天晚上都想她想到心脏痛,翻来覆去地咀嚼着她们相处的细节。
其实她打他屁股的时候,他也不是全然只有痛,痛完之后皮肤胀胀的,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酥麻快感。尤其是她主动帮自己揉伤的那一次,他很舒服,很满足,要是她可以再多揉一会儿就好了,那他也不介意再被她打几巴掌。
她吻他的时候更舒服,如果他像小白一样有尾巴的话,那一刻一定在疯狂摇尾巴。
每每想起这些画面,他就忍不住将手伸向了自己的枪,反复擦拭,然后才能在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个月后,喀兰王宫忽然接到了一封军中急报。
可敦面色沉重地把伊恒召来,命蜜瓜将他扶好了,才开口告诉他军情。
“君上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她那么厉害,不可能的。”伊恒摇着头,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他心心念念等着的是她的回信,可不是这种消息。
可敦将军报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伊恒一字字读着,看到胸口中箭,从马上跌落这几个字后,他双眼一黑,要不是被蜜瓜扶着,险些仰倒在地上。
这一刻他想要见到她的心简直达到了顶点。
蜜瓜慌忙说道:“主子你别慌啊。有洛云澜在君上身边,他可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的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