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闹得这么僵,项景绅会不会被狐狸精吹枕边风,暗地里打压宋挽凝……
不知睡了多久,宋挽凝迷迷糊糊睁眼,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
林林:“姐,你醒啦。”
宋挽凝动了动手,手背有点痛。
林林:“在输液呢,别移针啦。”
“我在医院?”嗓子像用胶水黏住了一样。
“嗯,你发高烧,超哥送你来的,现在他去找医生了。”
宋挽凝坐起来,沙哑道:“几点了。”
“十一点啦,你睡了快三小时。”林林递来一杯温开水:“润润口。”
喝完半杯水,干涩的喉咙舒服一些。
付超正好回来。
宋挽凝要求道:“我要出院。”
“不急,住一晚观察观察,医生说你虽然退烧了,但是之前伤到的肋骨又有点裂缝,需要多躺躺。我估计是今天在机场被人群挤压造成的。”付超后怕道:“以后安保措施一定要到位。”
回想起白天机场汹涌的人潮,林林发怵:“对啊,幸好我们没事,差点以为要被人扒光。”
付超:“今天机场聚集的粉丝太多,你走机场的视频上了热搜,被公关掉了。”
“公共场合引起大规模骚动的情况不能大肆宣扬,有存在安全隐患的可能,团队发现立马把热度降下来了。”
林林是个老粉,很懂:“对家会抓住机会,夸大事情真相来给我们使绊子,上升到扰乱公关场合安全问题,不利于树立正面形象。”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很多,宋玩凝始终沉默,安安静静等最后一点点滴打完,叫了护士来拔针头。
她最不喜欢医院,执意要回锦绣府。
付超顺路先将林林送回去了,车上只剩下两人。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拍摄任务我给你协调一下挪到后天去,在家休息别出门了。”
宋国晔见缝插针,无处不在,怕是不会放过宋挽凝。
凌晨十二点多,宋挽凝进门。
屋子里一片黑暗,玄关空空如也。
她下意识觉得项景绅还在陪秦好。
换好脱鞋,机械地朝他房间走去,卧房没人,书房也没人。
大半夜脑子不清醒,宋挽凝给浴缸放满热水,除去全/身/衣物,在水雾缭绕中沉到浴缸底部,黑色长发在水底荡漾开,口鼻中溢出的空气在水底形成气泡浮上水面。
肺部憋到极限再上来呼吸新鲜空气,循环往复,直到彻底清醒过来。
她瘫在浴缸里,随着流动的水流放松身体,浴缸带按摩功能,满身的疲惫渐渐消失。
项景绅彻底转变对她的态度是因为她主动表明心意?
宋氏集团即将破产,宋国晔断定是项景绅背后下黑手,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商业竞争本就残酷,不排除宋国晔狗急跳墙的可能。
他清楚项家的实力,一定会利用她和项景绅的关系,按照项元丰对她的厌恶程度,没动她是因为背后是项景绅,而宋氏集团的利益跟她没半毛钱关系,项元丰自然不需要顾及。
项景绅的态度明显是知晓事情经过,却从来没有跟她透露过哪怕一点点信息。
宋挽凝抬起左手,水流顺着手臂哗哗落下,张开手指,遮住上方光线,愣愣地盯着无名指。
不透露半分并不是因为顾及她的感受,明知宋国晔遭报应她喜闻乐见,项景绅只是单纯把她排除在决策之外。
放任秦好靠近,甚至签下作为菲戈首位艺人,明摆着提醒别再靠近他。
协议的婚姻,终究没有感情。
启初,宋挽凝以为只要改变自己,努力做出一番事业配的上站在项景绅身边就好,现在看来,即便她在自己的领域取得再高的成就,依然于事无补。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项元丰贬低和嫌弃的不是她从事的职业,而是她这个人,她无法改变的出生。
反观秦好,进了娱乐圈,依然是项家座上宾,即便项景绅跟项元丰再不对付,他也愿意陪着应酬。
寂静的夜里,按摩仪器发出嗡鸣声,水流随着震/动泛起涟漪,关掉按摩功能,宋挽凝屈腿坐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浪渐渐平息下来。
半小时后,宋挽凝披着吹干的头发,穿着浴袍出现在书房。
她记得两人当初签下的协议就在保险柜里。
打开保险柜,找到结婚协议。
仅仅纸张白纸而已,却是两人唯一的联系,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呢?
宋挽凝坐在平常项景绅坐的位置,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协议内容。
上面有一条两年内双方不允许发展新的感情。
协议是他制定的,双方要遵守条款。
突然有了争取的底气,项景绅是让她唯一动过心的人,至少在剩下的一年时间里,项景绅完完整整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