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一声猫叫,日月探头探脑地走进去,扑到杨氤怀里。
书房这里,顾瞻当时和杨氤说的便是不许日月进来,这里面有些东西重要,他怕日月会撕坏。
杨氤看到日月时,便知道完蛋了,他怎么没把门关好啊。
“我马上把它抱出去!”
顾瞻松开杨氤,向后靠在椅背上,等着杨氤的动作。
杨氤抱起日月就往外跑,日月没进来过书房,觉得新奇的很,在杨氤怀里挣扎半天,终于在杨氤马上到门口时,从杨氤怀里一跃而下。
“日月!”杨氤心下警钟大震,眼见着日月跳上桌子,优雅地走到顾瞻眼前,脚踩在了刚刚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杨氤一拍额头,不敢去看顾瞻的神色,他估计和锅底没什么区别了。
事实上,顾瞻很平静,他看着耀武扬威的日月,目光柔和下来,还伸手顺了顺它的毛。
“过来,在那站着干什么。”
杨氤听到顾瞻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着顾瞻怀里的日月,杨氤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杨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靠着桌子摸日月。
“日月是我送给你的,从它住进来我就已经做好它会进我书房捣乱的准备了。”顾瞻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
“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了。”
杨氤一听就知道他又被顾瞻耍了,气恼道:“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干嘛不和我说,它跑进来的时候我吓的心脏都差点停了。”
顾瞻低声笑起来,身体抖的连怀里的日月都不满了,撒丫子跑出书房。
日月离开,顾瞻的怀里便空了出来,杨氤趁机跨坐到顾瞻腿上,占据他的怀抱。
看着和八爪鱼一般扑在自己怀里的杨氤,顾瞻失笑道:“怎么连日月的醋都吃?”
“哪有!”杨氤捂住顾瞻的嘴:“我只是看你怀里有点空,来给你填一填而已。”
顾瞻挑眉,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杨氤瞪着他,直到顾瞻收起了那欠扁的表情。
“前一段时间郑教授回国了,我和他约了下午三点。”
杨氤患抑郁症两年,对于心理这方面的东西,也知道不少,听到这位教授姓郑,便觉得有点耳熟。
“是在心理领域这方面很厉害的那位郑教授吗?”
顾瞻颔首,郑教授研究心理学很多年,尤其是对于抑郁症有自己独特的治疗方法,本来想着郑教授一回国,就和他约时间。
没成想,时间还没约上,杨氤先跑了。
“你和他认识吗?”这种领域拔尖的人物,诊费和时间都是很贵的,如果顾瞻和他不认识,那为了约到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顾瞻摇摇头,他不认识这位郑教授,花元虽然做医药方面的生意,但只限于提供医疗器械。
这位郑教授,是李医生告诉他的,他让顾景然要到教授的联系方式,亲自去交谈的。
在杨氤的事情上,他不会假手于人,虽然过程挺曲折,还挨了几顿骂,但结局是好的。
两人没有在家做饭,而是选了一家火锅店在里面吃的满头大汗。
吃过饭,顾景然开着车先往前走,他们两人在路边走着消食。
顾瞻好像对吃过饭要消食这件事格外重视,杨氤有时吃过饭不想动,跟顾瞻撒娇打滚都不管用,该动还是要动。
所幸有顾瞻牵着他的手,也不是不能走走。
“杨氤,如果这次结果是往好的方向迈步,我们多去外面演出怎么样?”
杨氤闻言一愣,顾瞻是嫌他在家里蹭吃蹭喝还不干活,终于忍不了要把他丢出去工作了吗?
眼眶顿时就红了,杨氤扁着嘴,一脸委屈,顾瞻不明所以,握着杨氤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气。
“怎么了?不想出去吗?”顾瞻抹掉杨氤眼角的泪花:“不想出去就不出去,别哭啊。”
“你是不是嫌弃我吃的多,还不干活,给你添麻烦了...”杨氤顾及这是在大街上,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
顾瞻毫不怀疑,这要是在家里,杨氤早就哭的泣不成声。
“怎么会呢,宝宝?”顾瞻把杨氤搂在怀里,安抚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吃的也不多。”
“何况我要是连你这么小一个人都养不起,还怎么娶你?”
听到“娶”字,杨氤心里那点委屈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害羞。
“你在外面说什么啊...”杨氤轻轻打了顾瞻一下,甩开顾瞻的手,上了不远处顾景然刚停下的车。
走过咨询所的大门,杨氤突然心慌起来,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显苍白。
顾瞻感觉到杨氤的异样,捏了捏他的手指:“我一直在。”
杨氤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在拧动门把手之前,他回头看向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