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杨氤的跆拳道动作让顾瞻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他们的缘分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顾瞻靠在把杆上问道:“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初一。”我第一次被霸凌。
原来那么早...顾瞻将手放到杨氤的头上:“从前我还不信什么缘分,什么鬼神,现在看来,好像不得不信了。”
杨氤仰头蹭了蹭顾瞻的手,不管是日月还是顾瞻,他都一直在保护杨氤。
从让他有自保的本事,到硬刚王辰,他一直做的很好。
杨氤有如今这般性格,日月与顾瞻功不可没。
“我好开心。”杨氤冲顾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顾瞻失笑,推了一下杨氤的额头:“刚才的后踢算你过,减五分钟,继续蹲着吧。”
杨氤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低下头悄悄抬眼瞪顾瞻。
自那天之后,杨氤总是黏着顾瞻,是字面意思的那种黏。
每天杨氤只要来找顾瞻,顾瞻就会收获一只树袋熊。
“你能不能坐好?”顾瞻强忍着怒火,试图与杨氤讲道理。
杨氤往顾瞻那边靠靠,把一条腿搭在顾瞻的腿上:“我坐好了。”
顾瞻顾及到现在还在上课,没有朝杨氤发火,平复好心情,不再理会杨氤,专心听课。
杨氤其实是翘课来找顾瞻的,现在他正被林慕的消息轰炸。
【我想遍了班里会翘课的人,唯独没想到是你啊。】
【你快来吧,老师发现你没在,那火气都快窜到天上去了。】
杨氤瞥了一眼顾瞻,放下心来,用一只手挡着屏幕回消息。
【我现在走不开,你...你就和老师说我不舒服。】
林慕很快回复了杨氤一个“无语”的表情包,杨氤连发三条谢谢后,抬起头来,与早就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顾瞻对上视线。
“你...你...”
“旷的什么课?”顾瞻懒得听杨氤编理由骗自己。
杨氤暗道完了,但还是想试图挣扎挣扎:“水课,不重要的...”
顾瞻嗤笑一声:“杨氤,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
“什...什么习惯?”杨氤大气都不敢出,顾瞻的神情太可怕了。
顾瞻抓着杨氤的手,摸了摸他的手指:“你每次紧张或是撒谎时,会无意识地摩挲指尖。”
“旷的是专业课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杨氤的头砸的抬都抬不起来。
直到下课,顾瞻都没有再同杨氤说过一句话。
顾瞻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杨氤在后面小跑追。
“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杨氤气都喘不匀,着急解释道:“你别生我气。”
顾瞻闻言,停下脚步,杨氤急刹车,所幸没有撞到顾瞻身上。
“我为什么要生气?”
第二十七章 暗示
杨氤张张嘴,想解释,但又怕越描越黑。
顾瞻也没准备从杨氤嘴里听到什么,继续说道:“你旷什么课,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不想学,没有人能强制让你去学。”
“杨氤,你不该问我生不生气。”
杨氤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顾瞻早就没了身影,久到双腿麻到没有知觉。
顾瞻的话在他脑中闪过千百遍,他该问生不生气的确实不是顾瞻,而是曾经那个拼了命要考上青利大学的自己。
那个天还没亮就起床背书的自己,那个弹琴弹到十指颤抖的自己。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旷了一节专业课,又不是不能补。
但有些事一旦开始做了,就回不来了。
他能旷第一次,就能旷第二次,第三次...没有尽头。
他来这里确实是因为顾瞻,但他的未来不止顾瞻。
下午顾瞻是卡点到的跆拳道教室,却发现杨氤满脸是汗,双腿发着抖,不知道扎了多长时间的马步。
今天下午杨氤没课,但顾瞻早上时便和杨氤说过还是三点半到。
早来加自罚,坦白说顾瞻确实心软了。
上午他说了些重话,本意是想让杨氤清醒一点,别总围着他转,没准备罚杨氤。
学习是自己的事,旁人最多提醒,无权干涉。
但看到杨氤颤抖的身体时,顾瞻的心还是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顾瞻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人,一次次脱力摔倒,又一次次在刚恢复一点力气后站起来继续。
终于杨氤在倒下去后,再也没有力气起来,顾瞻抬脚走进去。
湿透的刘海被一只手掀开,杨氤头有些晕,不过在看清来人时,还是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杨氤闷闷的声音在顾瞻怀里响起。
“蹲了多久?”顾瞻没有推开浑身被汗浸透的杨氤。
杨氤歪着头掰手指:“嗯...你刚来,那现在是三点半,那就是两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