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没有躲!
“珠碧”“锦画”与满堂嫖客小倌儿惊得呆立当场。
真珠碧松开嘴,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轻笑凝望他:“爷好香啊。”
还没完,他伸指在灵鹫唇边拭去嘴角带着的晶莹涎液,而后,将指头含进自己的嘴里舔了一舔。
“珠碧”“锦画”死死盯着灵鹫的表情,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一片无奈的笑意,连一丝丝不耐烦的影子都没有!
堂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多少钱一晚啊?爷要你!”
珠碧转头轻蔑一笑:“一千两,爷有没有?”
那人瞬间不说话了,引得满堂哄笑。
珠碧收回那根被自己舔的湿淋淋的食指,又伸过去摸上灵鹫挺立的喉珠,一路往下,要探进严实妥帖的衣领里去。
灵鹫无奈地拽住他的手宠溺地说:“好了,不要胡闹,珠碧。”
他叫他甚么?他叫他珠碧。
珠碧!
好家伙,有意思了。堂中两个珠碧,谁真谁假,一眼便知。
假珠碧磕磕巴巴:“你,你是荆都的那个……”
堂中乱哄哄地,有些嫖客久久流连风月场,知道荆都城有个一笑销千金的名妓珠碧,有的人却不知道,于是那些知道的嫖客便激动地与他们解释起来。
这回场中情形更难控制了。
真珠碧挪着膝盖到桌沿,身子一翻,正正滚进灵鹫怀抱中,灵鹫将他稳稳接住。
珠碧揽着他的腰回看假珠碧,笑道:“怎样?学到了么?”
那些嫖客被撩得神志不清,纷纷挂着两行鼻血围上来。
“你们看他的脚!我去——那么小那么嫩!”
珠碧的脚裸露在外头,那根本就和成年男子满是足茧的大脚完全不同,虽没有缠足后的女子脚那样娇小,但形状极其优美,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白皙,脚趾犹如十个嫩蒜瓣儿,一蜷一缩,勾引得人血脉翕张。就凭这一双脚,嫖客们身下就支棱起帐篷来,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珠碧是缠过足的。
因为恩客喜欢把玩娇小细嫩的双足,珠碧九岁被卖入南馆之后,就被迫将两只脚涂了痒药紧紧缠起来,那药和鼻涕似的,浸泡着厚厚的裹脚布缠上去可以娇嫩双足,并且提升敏感度,只不过裹上之后一双脚极痒,缠着厚厚裹脚布挠也挠不着,就这一双脚,便教珠碧吃尽了苦头。
珠碧笑着打量他与“锦画”,道:“既顶着我与锦画的名字,就合该好好修炼修炼,你们那蹩脚的媚术,实在是太丢我们的脸了。”
那假的珠碧锦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当场想找条缝钻进去。
珠碧看向“锦画”道:“还有你啊——锦画那家伙骄傲得很,哪有你这么扭扭捏捏怯怯懦懦的?别说我方才那么揉你捏你,他就算是被恩客拳脚相向,也绝不会低头的。”
他就是一朵长在污淖里的雪莲花,任人怎么折磨侮辱都不肯低下那颗骄傲的头颅。你可以朝他泼脏水,也可以折断他的花枝摁在泥地里,而过不了几日他又会一瘸一拐地回到高傲的枝头,凌霜绽放。
他不懂逢迎谄媚为何物,所以在床笫上,他总是吃尽苦头。
但就有大把喜欢他这样性情的恩客,剥光他捆起来,把他弄得泫然欲泣,一下下地逼他说出他平日里决计说不出口的话。
他被弄得半死不活时,就会吐出恩客想听的话来,往往这时恩客的征服欲就会达到顶点,无比畅快。畅快了打赏的手笔自然就非常阔绰。
而眼前这个一被人嘲讽就缩脖子,全然没有一点胆色的人,实在是与锦画差得太远了。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实在是太过诱人了,那些猴急且色胆包天的恩客有的已经流着哈喇子,更有一个走到珠碧脚边,瞪着他白嫩的脚想摸上去亲一口。
珠碧笑着以足尖拨开他嘴唇,引来堂中一片惊呼之声,那被珠碧宠幸的嫖客更像是飘飘忽忽上了云端,跪下来抱住珠碧的脚又舔又吻。珠碧那双敏感的嫩足哪里受得住他这番舔弄?
当即闭上眼吟哦起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嫖客耳朵里,霎时间大堂内鼻血乱飞,乱成一锅粥。
而他只顾着自己舒爽了,没瞧见抱着自己的灵鹫脸色黑如锅底。
灵鹫忍无可忍,一脚将那恩客踹出老远,腾地一下起身,抱着珠碧就往外走。
珠碧这才从滔天欲火中拔出神来,抬头悄悄去看灵鹫神色,糟糕,生气了。
在大堂一堆目瞪口呆的目光洗礼中,灵鹫抱着他气冲冲地走出大门,投入月色中,一瞬便没影儿了。
众嫖客回过神来一窝蜂追出去时,哪里还看得见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