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故事很有趣。”威廉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所以你一开始打电话是为了?”
弗莱迪这才想起来:“对了!我想和它们说说话,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
威廉把一只又一只猫抱上听筒,让它们和自己的主人喵喵叫几声,弗莱迪则是仿佛能听懂猫语一样和他们窃窃私语。这行为有些诡异,不过威廉和弗莱迪都没觉得不妥。
挂掉电话,弗莱迪疯了一样地大喊大叫。
“喂,哥们,你在干什么呢?”他的房门开了,三个长头发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爱猫狂和他的猫打完电话了?”鼓手罗杰问。
“他之前也没这症状啊。”贝斯手迪肯一言难尽地指向弗莱迪,他正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蹦来蹦去。
“你们猜现在谁住在我的房子里!”弗莱迪大声说。
“总不能是伊丽莎白·泰勒吧。”吉他手布莱恩吐槽。
“非常接近,”弗莱迪扭过来,指向布莱恩,“是男版的伊丽莎白·泰勒。”
“你是说威廉·奈庭格尔?”罗杰脱口而出。
“正是!他甚至还在帮我养猫!”弗莱迪的嘴角咧得很大,简直连头发丝都透着得意,“我们刚才还通了一小时的电话,聊我家猫的话题。”
他相当满意地发现,他的每个队友都不可遏制地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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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个契机,威廉很快和弗莱迪熟稔起来。
弗莱迪的房子离威廉的住处不远,威廉经常过去探望他家的猫。那些猫猫还记得这位尽职尽责的铲屎官,愿意过来亲近地蹭蹭他的腿。
每次威廉来时衣冠楚楚,走时一身猫毛。
后来有一段时间,爱德华开始继承奈廷格尔家族的遗产,家里总是出入一些西装革履的无聊人士。威廉不喜欢那种氛围,他准备搬到朋友家暂住一段时间,打了几个电话后,弗莱迪万分热情地邀请他去。
威廉见到弗莱迪时,他意识到这位朋友最近陷入了不妙的境地。
弗莱迪身材发福,精神萎靡,家里到处都是垃圾,看起来昨晚刚举办过一个疯狂的派对。看到威廉来了,他抬起宿醉的脑袋:“对不起,我这就叫清洁工来。”
威廉没有多问,只是说:“弗莱迪,我想让你知道,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向我倾诉,你可以指望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弗莱迪看着他,露出一个倦怠的微笑。
威廉在他的家里住了好几个月,弗莱迪只是假装一切如常,他写歌,撸猫,给一个叫玛丽的女孩打电话。
伴随着他们的同居,弗莱迪和威廉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有名的性向成谜。
有一天,弗莱迪阅读完报纸上的胡说八道,他突然问了威廉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同性恋?”
威廉沉吟片刻:“记得戴套。”
弗莱迪哈哈大笑。
“对了,你们皇后乐队今年不准备巡演吗?”威廉顺嘴一问,“我还可以帮你照看家里的猫。”
弗莱迪问:“你很期待皇后的巡演吗?”
“我期待你们的新专辑,你最近写的那些歌,我真想看到它们出现在舞台上。”
再后来有一天,布里茨先生十分迷茫地问威廉:“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什么怎么做到的?”
“皇后乐队,”布里茨先生说,“他们之前闹解散闹得那么凶,你是怎么说服弗莱迪回归的?”
威廉呆呆地看着他:“啊?闹解散?皇后乐队?有这回事吗?”
他们面面相觑,鸡同鸭讲,手脚并用,也没搞清楚谁是疯子谁是傻子。
总之,结果是好的,所以,皆大欢喜?
弗莱迪·墨丘利没有得病,他和皇后乐队长久地摇滚了下去,当人们通过卫星电视看到那个在Live Aid公益演唱会上意气风发的主唱,没人能想到在本来的命运中,他将命不久矣。
而威廉已经成了一个狂热的猫咪爱好者。
在一次巡演中,当威廉闭着眼睛,用原木吉他演奏《观鸟先生》时,他听到台下传来欢呼,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脚脖。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黑猫,它身上细小的绒毛像海胆一样炸开。
它长着一对圆滚滚的金色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威廉看,随着吉他的旋律,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
整个演出的过程中,它就这样一直在威廉的脚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