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瑞典,你好,斯德哥尔摩!”威廉跑到舞台边缘,向台下招手。
“你好!”台下的观众异口同声。
“威廉!青鸟!爱德华!乔尼!迈克尔!”有一小撮青少年格外热情,他们甚至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威廉向他们的方向飞吻,有几个歌迷搞怪地捂着心口装作要倒下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在笑,所有人的态度都友善极了。
青鸟乐队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舞台,没有争吵与分裂,只有纯粹的善意与包容。
“我们为大家带来的第一首歌叫做《苹果树》。”威廉报幕。
是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选了这首充满争议的歌。他知道台下有英国记者,那又怎么样?难道因为他们阴暗的猜测,他就永远不演唱这首歌?
爱德华拨动琴弦,威廉开始歌唱:“一切都是因为那颗苹果树,七月的苹果又酸又苦。我至今还在树上等待,但是你迟迟没来……”
他轻轻摆动着身体,身上富有民族风情的粗布长衣飘逸地晃动,他举起流苏的袖口,捂住袒露的胸膛。他今天的chocker上装饰了红色的石头,像熟透的果实,又像凝结的血。
“我从未吃到甜美的苹果,因为我必须得离开……那棵苹果树就像是美丽的幻梦,我想留在那里,我想留在那里……”
从威廉的喉头中,发出优美的颤音,乔尼将口琴架设在嘴边,吹响悠扬的间奏。
“昨天我又梦到了苹果树,还有你骑着小马驹的身影,当我醒来,你就安睡在我身边……”
威廉故意走向爱德华,与他共用一个话筒,他看向英国记者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台下观众不明白威廉行为的深意,他们只是开心地随着音乐拍手。
他们唱了一首又一首,《星火》《阳光》《守望》《六英尺》《我们在一起》。除了新歌,也唱老歌,《公路骑士》《与我共舞》《给我一个吻》,当然,免不了他们的新歌《达尔斯兰》。
当威廉将尼尔森拉上舞台,台下的观众惊喜万分。这是多么梦幻的联动,威廉居然将摇滚乐与他们国家的传统乐器结合在一起。
而当威廉使出库尔宁的唱法,观众彻底陷入了疯狂。
这是他们的音乐,这是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宝藏被人发现,美丽的贝壳从历史的黄沙中被打捞,清洗雕琢,变成当下最新潮的艺术形式,并且将会随着这支著名的乐队扩散到世界各地。
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东西成为了流行的中心。威廉学会了他们独特的唱法,学会了他们当地的音乐,他是真的热爱这片土地,才能写出这样打动人心的歌曲。
骄傲、喜悦、钦佩、感动,无数情感涌入观众心中,他们尖叫、欢呼,跟着威廉一起歌唱:“达尔斯兰,达尔斯兰,多么和平的土地,我精神的伊甸,珍惜日出的美丽!”
这是最棒的压轴歌曲,观众激动不已,甚至有人流下眼泪。这场演出怎么会这么短?他们怎么会只演这一场?不舍得,不舍得,他们想继续听下去。
“安可!安可!”
在如潮的安可声中,威廉手掌下压,示意安静。
他开始说话,真是神奇,当他开口,观众全都安静下来,人们一刻不想错过他丝绒一般美丽的声音:
“接下来我演唱的这首歌,还没有正式发行,这意味着你们是全世界第一个听到它的人。”
“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我一直没有完成它,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自己的答案。但就在最近我找到了,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是一个如此包容的国家,不会因为男人和男人接吻就要把人告上法庭。”
台下观众大笑,他们大多都从报纸上知道了这支乐队来到瑞典的原因。
“请欣赏——《什么是爱情》。”
理查德在后台看着,这次威廉不是突然袭击,而是早有准备。这是他们整支乐队的谋划,是对记者的一次正面反击。
他们永远讨好不了媒体,永远讨好不了保守人士,那不如就让他们保持本色,做他们自己。
活泼的前奏响起,威廉的声音跳跃顽皮:“我问,什么是爱情?”
吉他来了一段轻快旋律,像是在回应。
“埃迪说——”威廉指向爱德华。
爱德华唱道:“爱情是相知相守,相濡以沫。”
“乔尼说——”
在一段贝斯后,乔尼发话:“嘿,那只是一时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