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醉的也可能是烧的,他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纪许渊给他擦脸时他总是半阖着眼睛好奇地盯着纪许渊看。
纪许渊不悦斜他:“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看......”
盛糯糯眯着眼痴痴望着他,冷脸的男人半张脸映着昏黄的床头灯。
脸侧和下巴的轮廓深刻俊美,鼻梁刀刻过似的高挺如险峰,慵懒性感的双眸深沉如墨,这副长相任谁看过都不会忘。
他大胆地伸手去碰纪许渊的脸:“不好看我怎么喜欢这么多年,想,想忘都忘不掉。”
这话进了纪许渊的耳朵挺受用的,他垂着眼扒拉下盛糯糯乱动的手,用毛巾给他擦汗。
盛糯糯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笑出来:“如果是盛慈,你会为了项目让他陪陈总喝酒吗?”
纪许渊抬眼看他。
“你不会。”
“你根本不会让陈总有机会接近他,你会疼他宠他好好保护他......”
“要是陈总敢碰盛慈半点,依你的脾性把他胳膊废了都是轻的,我说的没错吧。”
说着说着,盛糯糯眼泪流了满脸,颤抖着吐露他清醒时绝不敢说的话:“我就没有这种待遇,我好羡慕盛慈,从小就羡慕。”
纪许渊目光沉沉地盯着盛糯糯:“你他妈的烧傻了是吧盛糯糯,陈总不就摸你几把吗,都让你洗澡了,还不够你矫情的。”
不知道这些冷冰冰的话语,盛糯糯听没听进耳朵里去,他捂着眼睛难受地偏过头去。
嘴角还挂着自我安慰的笑容,纪许渊其实是在意他的,否则不会整晚臭着脸让他洗澡,只是这种在意比不过一纸合约,比不过沉甸甸的利益罢了。
他脸蛋烧得潮红,费劲地喘着气,嘴唇翕张着自语:“我要回京城,我想我妈妈了......”
回不回京城不是盛糯糯说的算,纪许渊刚脚不沾地忙完半月,谈完项目只想放松放松。
他照样的游泳潜水泡泉,盛糯糯却不再亦步亦趋地跟着,总是憋在别墅房间自己画画,低垂着眼睛也很少说话。
在海南岛待了将近十天,小周助理订好机票返回京城。
六月份京城也热起来,盛糯糯早晨穿了件以前的旧衬衫,带着烤好的蛋糕去上班。
在家里的时候,纪许渊会把那部老式诺基亚收回去,当初走得急没跟郁谨行和宋怜说,现在才有机会开机发短信。
他一下一下按着手机号码,用郁谨行教的方法编辑好短信,分别给他俩把消息发过去:“我做了奶油贝壳小蛋糕,有时间来拿哦。”
后面还缀着两颗通红的爱心,以及两个可爱的小表情。
公交车到站,绿灯亮起,盛糯糯像往常似的穿过人行道坐电梯上到画室所在的九楼。
刚拐过弯,他就愣住了。
画室门前放着装修用的脚手架,还有些花花绿绿的和油漆桶,原来的灯牌被拆掉随便竖到墙角,两个穿工装的维修工正在低头忙碌。
他无措地回头看看,是九楼没错,原来的房间也没有走错,他晕乎乎的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盛糯糯询问维修工时,那维修工忙活着刷漆头也没抬:“几天前确实是画室,不过那姓王的老板发了笔横财,做别的生意去了。”
“哦,谢,谢谢......”
盛糯糯呆滞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迷茫往电梯里走,怎么说做别的生意就做别的生意,连个提前通知都没有。
转念一想,老板怎么可能会主动通知他,嫌弃他躲着他这双性都来不及......
第37章 糯糯,别怕......
稀里糊涂地走到楼下,盛糯糯的手机接连收到两条短信。
原来郁谨行去美国出差了,宋怜昨天也到巴黎参加秋季时装周,目前都没有在国内。
盛糯糯无奈叹了口气,以前他们每天见面尚且不觉得,此时他发现由于不能随时使用手机造成的信息差真的很不方便。
从包里翻出通讯录本,盛糯糯给画室王老板打了个电话,想问问自己五月份的工资。
王老板居然没有出言讽刺他,反倒异常地好说话:“糯糯,你的工资我都打进卡里了,还多给你两千块钱的补偿,你另谋高就吧。”
盛糯糯点头:“啊,谢谢......”
王老板哈哈一笑:“是我要谢谢你。”
盛糯糯没听出话里的深意,挂断电话后,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业的事实。
他失魂落魄连午饭都没吃,在艺术街从头到尾地乱转,四处找墙壁上贴着的招聘广告,他喜欢跟画画有关的工作,不能随便放弃。
可现在是网络时代,很少有公司会把招聘信息贴出来,盛糯糯逛到下午依然一无所获。
回到家纪许渊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跟客户用英语打电话,他连忙静悄悄进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