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傻。”一群傻子,杜巧乔忍不住嫌弃。
“因为有个甘愿为他们付出的傻姊姊。”她也傻,傻得教人心疼。
“莫云,沉默是金。”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谁傻,他才傻,傻里傻气,傻到无葯可救。
“不喊我表哥了?”母老虎一生气就连名带姓的喊。
她没好气的撇开头,冷哼一声。“我是给弟妹们做榜样,怕他们在外人面前叫错了,你别真当回事。”
“谢谢。”语轻,情意重。
“谢什么,你和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他比她更早进入这个家,她不过是占据原主身体的异世幽魂。
“我是。”莫云露出真心的笑容。
“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要藏着、掖着,家人是同甘共苦的,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就像在战场上,再难她也会拖着受伤的战友走,枪林炮火中绝不留下。
莫云动容的垂目,掩住眼里闪动的泪光。“不说是为你们好,等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你们就是我背后最大的力量,我愿意为你们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
“呸呸呸!不能说句好听话吗?偏要触霉头,你把血流干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还得挖坑埋你,造墓立碑,吃力不讨好的事别找我。”木头桩子,不懂人话。
他一滞,继而低声一笑。“好,我会保重,不让自己死得太早,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后便与你们共富贵。”
好话人人会说,却不一定做得到,杜巧乔看着翻动着那堆买回来的东西的弟妹们,并未将“共富贵”听进耳里。
岁月会沉淀,他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真有那么一天,谁帮谁还是未知数。
前世,一名女明星曾经豪气干云的说过——“谁说女星一定要嫁豪门,我就是豪门。”
这话说得磅礴大气、快意人生,自己赚得多为何要委屈求全看人脸色,受尽他人嘲弄的眼神?豪门不一定真的有钱,有时负债累累,说破产就破产,还拖累妻小陪笑脸,帮着还债。
“大姊、大姊,为什么砚台和墨条只有五套,你忘了买莫哥哥的吗?”杜南拙好奇的问。
没有我的?
莫云眼带笑意的偏过头,无声的询问某人。
面上一阵发烫,杜巧乔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我……呃!不用,我跟表哥共用一套就好。”
她实在难以启齿,习惯用电脑的人谁还拿笔写字,她连原子笔都很少用,更别提国粹毛笔,字丑得难以入目,还是别丢人现眼了,她有自知之明。
一开始她便没打算买给自己用,连莫云算在内有五人,她有空再练练字。
“大姊,我的分你用。”杜南拙很大方。
“我也是、我也是!”
“我的是大姊的,大姊想用就用。”
“大姊,我字写得不好,你先用……”
大家争先恐后的贡献出文房四宝,看得杜巧乔哭笑不得,这股热呼劲她真招架不住呀!
杜家的孩子启蒙早,教书先生是自家的爹,三岁便念起《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岁拿笔描红、五岁都能朗朗上口咏诗背词了,连腕力不足的瓶姐儿一天都能写上二十个大字。
她一动笔就露馅了,狗爬式的字自己看了都汗颜。
“不用抢,把笔墨收好,别弄丢了,我和你们大姊共用一套,我们用到的机会不多,搁着当备用。”
莫云特意强调“我们”,把杜巧乔臊得慌。
“呃,你们好好习字,把字练好,过两年崖哥儿也跟哥哥去学堂,兄弟三人一起念书。”把人打发了她才好做自己的事,一群孩子围着,她去山上锻链也得偷偷摸摸。
“那我呢?大姊,我也想读书……”一脸委屈的杜巧瓶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抱着一本书。
搂着妹妹,她轻声安抚,“学堂不收女学生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不过山不转路转,你现在多看点书,让哥哥们回来教你,多读多学习,博古通今,等你长大了开一间女子书院,只收姑娘家,除了读书也教她们女子技艺,让她们学习音律、女红、刺绣、厨艺,甚至酿酒,只要肯学,女人也能顶起一片天,丝毫不逊于男子。”
“大姊,我做得到吗?”杜巧瓶一脸惊奇,大姊这番话彷佛在她面前开辟出辽阔天地,让她想要去追寻。
“为什么做不到,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大姊努力赚钱,你用心学习,将来大姊出银子买下一座山头盖书院,你当山长,咱们姊妹强强联手,把对不起女人的男人踩在脚底下。”
就像她身为战技教官,将那些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调教得有如猪崽,哭天喊地却也只有待宰的分。
“巧乔,瓶姐儿还小……”她这话太离经叛道了,还有点张狂,不适合用在教育妹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