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我对情势判断过于乐观。”苦寒行喝了口啤酒,他不曾把宋家父母的阻扰放在心上。
“我看你是明知有陷阱,也会往下跳吧?为了摆脱你,这几年宋媽经常拉着盈盈去相親,企图把她嫁掉。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到处和别的男人吃饭,不知道哪一天和别人坠入爱河,何况你跟盈盈如此深的感情,你会接受一切不利于你的条件,急着把盈盈带回身边,也是无可厚非……
“说真格的,这几年我一直很担心你被逼疯,连你前臂那道伤,当时我都怀疑你……算了,幸亏没出事。”一切都过去了,宋盈盈重新回到苦寒行身边,麦元其相信未来两人一定能够顺利。
麦元其望着眼前夕阳,人还是应该活在当下,珍惜此刻的美好光隂。
苦寒行嘴角弯了一道笑容,他很感谢麦元其的关心。
只是,他不愿意再去回想这几年他是怎么走过来。
“不过我想,既然宋媽肯交出盈盈,态度多少是有软化了,宋媽应该也已经明白盈盈在心底深处只看着你一个人。”苦寒行坚守这段感情,多年来忍受煎熬,自我折磨,总算没有白等。
“希望如此。”虽然当年各持己见,但立场都是出于一份爱,宋爸、宋媽对女儿的爱,他对宋盈盈的爱,所以对于他而言,宋爸、宋媽永远都是他的岳父、岳母。
“不过老苦,你这只天鹅医生一向光芒万丈,凭你这美色,盈盈到你身边都已经半年,这段时间足够你影响她对你的观感,扭转偏见,你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事,让她对你误解这么深?”麦元其把一张帅脸压到苦寒行面前,用无比严肃的眼神告诉他,接下来是男人的时间,鼓励他敞开心说来听听。
苦寒行扯起眉头,把他的脸推开,直接打断他满脑袋的遐思,“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嗤,这里又没有外人,干么如此拘谨,你们以前在我面前打得火热,老是忘记我的存在,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对盈盈的饥渴程度,就算你扑倒她,故意在她面前脱光衣服誘惑她,爬到床上偷袭她,或是躲在窗口偷看她洗澡,踢她一脚害她跌倒,再借机会紧紧抱住她,我都不会感到意外。如果以上行为你一件都没做,我才会说你不正常。”
苦寒行当然是一个正常男人……
面对喜鹊溪,坐望满天夕阳红,苦寒行脸上的红,究竟是夕阳染红,还是有鬼的红?
麦元其嘴角一撇,酒瓶和他碰了一下。在他看来,老苦脸上那抹红是有鬼的红。
苦寒行总算还是个男人,他就放心了。
“啊——”
永夜市老街上的早晨一如往昔,只有老人散步。
天色才刚亮,一声尖叫盖过大清早的鸟叫声,红砖道上几个老人仰头望向已经歇业的苦氏中医诊所那块招牌,拉长耳朵听了一下,声音没了,回头继续散步。
苦家只剩下长子住在家里,是个帅哥医生,平常敦親睦邻,清晨慢跑都会和老人家聊天、打招呼,老人家们大小毛病的谘询电话从来不漏接,提供建议的声音也相当親切。
半年前一个大清早,苦家传出女孩子的尖叫声,让左邻右舍很紧张,后来才弄清楚,原来帅哥医生已经订婚了,他的未婚妻搬来和他住,一时还不习惯。
所以现在附近老人家们都知道,帅哥医生家里住了一个非常害羞的未婚妻,撞见帅哥医生洗澡出来只裹着毛巾会尖叫,自己跌倒被帅哥医生搂个腰也尖叫,转身自己撞进帅哥医生怀里被親到脸颊也要尖叫,连她自己没听到敲门声,被帅哥医生打开房门看见她换衣服都尖叫。
这一大早的尖叫声,不知道又为哪一桩?
老人家们听着很羡慕,大伙儿都忍不住开始期待,苦家这个害羞的未来小媳婦儿哪天终于看到帅哥医生赤[luǒ]躶的强健体魄……
苦家一早的尖叫声,是从客房传出来。
苦寒行在楼下穿好慢跑鞋,正要出门,听到宋盈盈叫嚷,他赶忙冲上楼。
“盈盈,什么事……”
宋盈盈抱着枕头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后脑杓。
男人只穿了一条短褲睡在她床上!
宋盈盈第一个直觉是苦寒行爬上她的床,她吓得惊叫,枕头用力一扔,从客房跑出来。
“你……不是……”她以为这时候应该在她床上的苦寒行大色狼,却从楼下跑上来,让她一脸错愕,眼睛来回望。
苦寒行在这里,那在她床上的男人是谁?
“一大早就大呼小叫,发生什么事了?”躶露着阳光猛男的胸肌,有力的臂膀,穿着一条短褲的男人晃出来,一脸被吵醒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