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太君气得要命,褚太太更是心疼,内心更讨厌高和畅了,害人精,沾上就没好事。
日子是好日子,天气是好天气,秋风高爽,月老庙满满的人,善男信女各自捻香,求的都是姻缘。
全太君领着媳婦褚太太,孙媳婦小汪氏,甥孙女符梅儿步入大殿,人太多,供桌上满是鲜花水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处可以供奉,康嬷嬷、钟嬷嬷连忙把家里带来的两篮水果放上去。
全太君拜了拜,诚心祈祷,“求月老给嘉言跟梅儿牵上一线,让梅儿有嘉言的眼缘,只要他俩能顺利成親,信女一定杀猪谢月老。”
符梅儿闻言一喜,虽然表哥被高氏迷得晕头转向,可是姨祖母向着自己,表哥孝顺,最后一定会听姨祖母的话,娶自己为妻。
想到自己即将脱离穷困的符家,嫁入家产丰厚的褚家,符梅儿那是心花怒放,只要成了親,有了孩子,感情自然就来了。
符梅儿笑说:“多谢姨祖母,梅儿一定当个好主母。”
“你要记得,当主母的一定得大度。”全太君殷殷交代,“千万不要像你二表嫂那样小肚雞肠,堂堂一个主母跟个怀孕通房计较一碗雞汤,说出去都好笑。”
小汪氏冤枉了,“太君,那可不是孙媳婦小器,那雞汤本来就是我的,谁知道翠枝那丫头有了,她又不讲。”
全太君白了她一眼,“她不讲不就是害怕你不让她生吗?既然后来都知道她是怀孕嘴饥,怎么不把雞汤让给她。”
“那雞汤可是主母才有的,凭什么给一个通房?”
“看看,就是这样。”全太君也懒得教了,反正将来嘉忠要被分出去,也不掌褚家,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别想这么多,“梅儿要记得,你将来是掌家主母,一定得大度,自己得生孩子,也得张罗姨娘通房,孩子越多越好,像你表婶这点就做得很好,对庶子女都有所照顾,也不会偏心,家里交给她,我很放心。”
褚太太突然被夸奖,内心一乐,“这是媳婦应该的,丈夫在外面奔波辛苦,媳婦连家里都操持不好的话,怎么跟褚家祖先交代。”
全太君笑吟吟的,“梅儿多跟你表婶学学。”
符梅儿讨好的说:“梅儿鲁钝,还请表婶多多教导。”
褚太太就噎住了——怎么搞得好像婚事已经定下一样?
她不喜欢符梅儿,小家子气又贪心,可是她架不住全太君的偏袒,全太君总想着妹妹子嗣凋零,符家第三代就剩下梅儿一人,符家又没落,深怕妹妹唯一的血脉要吃苦…可是道理不是这样的,想照顾妹妹有一百种方法,不一定要嘉言娶梅儿啊。
照褚太太说,应该娶她汪家的侄女才对,但哥哥的女儿嫁给嘉忠,并不得褚家人的心,导致她不敢再说第二个。
看着梅儿,褚太太也承认长得美,但就是脑袋空空,嘉言娶她一定不会开心的,自己又不是要求多高,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婦有这么难吗?鞠小姐、巴小姐那么好,儿子偏偏不喜欢。
褚太太看着月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嘉言至少还喜欢女人,听说那姬家四郎之所以迟迟不婚是喜欢男人呢,要是嘉言喜欢上男人,她想都不敢想。
月老啊月老,信女要求也不多,只要媳婦品貌端正,能生儿子,不要离间我们母子感情,识大体,心胸宽大能容人,出门能当小媳婦,关上门能当个好娘子,这样信女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高氏那样的害人精,也不要符梅儿那种笨蛋,让嘉言跟鞠小姐或者巴小姐看对眼吧。
“母親。”小汪氏靠过来,小声说,“我上次回娘家,我爹说想把四妹嫁过来呢,给大哥当正妻,可是这符梅儿有祖母当靠山,要怎么办才好?”
褚太太来气,“那不是怪你,要不是你不得祖母的心意,我早就说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你爹交代,你自己想办法解释清楚。”
“媳婦笨,还是母親找一日带媳婦回汪家一起说吧。”
“现在就承认自己笨,每次饭厅上叫你闭嘴都不听。”
小汪氏低下头,“姑母,别这样骂我。”
褚太太被小汪氏喊这一声姑母也有点心软,婆婆是什么,没血缘关系的人叫婆婆,姑母那是身上都流着汪家的血,她们都是汪家女儿。
褚太太叹息一声,“我嫁妆有几间在收租的宅子,将来嘉忠分家,自然会给嘉忠带走,你就好好相夫教子,别再惹祖母生气了,褚家铺子的事情不要再提起。”
“知道了,谢谢姑母。”
全太君对月老念念有词,拜托牵上嘉言跟梅儿的红线,拜托斩断嘉言跟高氏的孽缘,今年已经接近年底,要嘉言成婚不太可能,明年,如果明年嘉言能顺利成親,就杀十头猪来谢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