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熠顿了顿，“你全都知道？”
白渊：“你是指什么？”
楚灼熠不吭声。
于是白渊开口，“等级强化实验被阻止之后，我的精神体就被关在了监狱星。”
楚灼熠：“……你为什么不拿回来？。”
白渊闭了闭眼，冷静道，“拿回来？拿回来有什么用，精神体离体十二小时就不能存活，更别说回归本体，呆在实验室他还能做些贡献。”
楚灼熠：“……”
实际上，禁区有白虎这个消息，也是他来之前才被帝后告知的，他们担心的不只是那头蠢蠢欲动的黑狼，更主要的是，禁区那头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实验的白虎。
但是楚灼熠没想到的是，既然白渊知道自己精神体仍旧存在，他竟然还任由他呆在实验室？！
哪怕身体和精神体隔得再远，吃得止痛药再多，精神体所收到的折磨依旧会加倍传递给大脑！！
难怪他从没有表露出精神狂躁症现象，感情是这边早就百炼成钢了？！楚灼熠火大道，“白渊你是不是傻啊？！”
“被剥离的精神体还能回到原身？”白渊笑了一下，温声道，“让他呆在这里，也能发挥一点余热——”
事实上白渊知道，楚灼熠之前用的精神舒缓剂，就是他精神体上实验的过千百次的，但这件事就不需要他告诉楚灼熠了。
“没了精神体，我失去了兽化的机会，但是……”白渊顿了一下，“已经过去了。”
“目前所有的高端精神实验，都离不开试验品……”
“尤其是对狂躁症的研究，还有什么比S级精神体更好的试验品？”
这话白渊说得大方，楚灼熠却差点没喘上气来，他怒声道，“靠！白渊你失心疯啊？？他们做这个计划怎么不自己上？白辉自己也是S级Alpha，他自己不去，倒是舍得让自己孩子去？！”
白辉是白渊的父亲，也是帝国如今的三大元帅之一，当初支持等级强化实验的主要人员。
楚灼熠气得脑子开始轰鸣，蹭一下就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指着骂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怎么和你提起这事，我以为你不知道，又觉得你不可能不清楚，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理解他们？！你难道没有痛觉吗？！！”
“这群神经病，当初把计划私下叫停便宜他们了，妈的，这群人应该上军事法庭！！”
白渊有点好笑，“你知道自己科研院造成多大损失吗？”
是的，那个恶性实验是被楚灼熠喊停的。
当时年仅十岁的大皇子殿下，孤身一人踢翻了科研院的刻字石碑，面对上百人诘问劝诱威逼不为所动，最后事情闹大，皇室军部议院都下场，科研院才不得不放弃。
白渊轻声道，“现在实验已经过去了，所有人都被解救了，我的精神体既然回不来，能够留下做些贡献也好。如果他们研究成功、”
“你疯了？”楚灼熠打断他，神情满是不可思议，“这个病症一直由皇室拨款，专门的治愈师和教授全天研究，更是有免费发放的舒缓精神药剂，所有人都是帝国的子民，我们谁也不能牺牲。”
白渊正要开口，一只白团子猛地扑来。
白锦猫猫发出泣音，爪子一弹，整只猫就挂在了白渊军装外套上。
猫猫并不聪明，甚至小小的脑仁装不下太多东西，什么实验什么贡献，但是他听清楚了一件事情——铲屎官正在不间断地受到伤害！
那天见到的白虎，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其实就是铲屎官不断受到的折磨！！
“咪…”白锦哽了一声，眼见着眼眶中就有水汽冒出。
事实上，他是知道这个病的，臭鱼鱼也说过，这个病很普遍，猫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原来别人受伤没什么，但伤在亲近的人身上，原来这么难过。
他爪爪间续起亮光，贴近白渊时一股清凉之感腾起。
白渊微微一顿，伸手托住猫咪，温声道，“停下吧，我没事。”
其实不用白渊说，白锦也坚持不了太久，他伤得太严重了。
光芒闪闪烁烁，最后彻底停了下来，一颗大水珠猛地坠下，紧接着就吧嗒吧嗒颗颗坠下，猫猫难受地看着铲屎官，猫现在帮不了忙。
白渊轻笑一声，重复道，“没事。”
事实上，被关押在禁区的精神体，此时又开始做实验了吧。太阳穴在不断抽搐，身体和灵魂却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他冷眼看着苦楚，身体却在无声扭曲。
白锦可不管，他抽抽鼻子，金瞳中还是一片水色，他耷拉着眉眼小声咪咪。
对不起。猫今天去看了那些狂躁患者，臭鱼鱼告诉猫，有好多人原来都是帝国的功臣，但因为狂躁症不得不呆在这里，等待一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