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所以他想重新找回宋嘉豫。
但是后面所有的事,都告诉梁岑殷答案。
这不可能。
宋嘉豫和乐殊那天的对话,他通过乐殊早就拨通的电话那里,听的清清楚楚。
一字一句。
如果说,在讨这场对话前,他不甘心不情愿,想着能够弥补错误,那么在那一通对话后。
梁岑殷这才深切的意识到。
宋嘉豫绝不回头。
酸疼和苦涩的滋味百般弥漫,却折磨的梁岑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确卑劣。
“梁岑殷。”因为梁岑殷久久不语,梁爷爷叫了一声梁岑殷的名字。
梁岑殷似乎才回神,他闭了闭眼:“我……对不起他。”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梁奶奶忽然叹了口气。
“以前你和小宋关系那么好,大学却不联系。”梁奶奶说,“或许,我那个时候就应该问问你。”
梁岑殷捏紧了手指。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能够明白过来,就好了。
“奶奶,我在毕业那年对嘉豫他,说了很过分的话,做了很过分的事。”梁岑殷似乎想要笑,却无论如何扯不动唇角。
梁岑殷缓缓地,缓缓地将事情告诉了两位老人。
每次说到一些事,心底就开始弥漫后悔疼痛的情绪。
但是他没有停下。
这或许也是给他自己的一种惩罚。
他从来没有如此完整的,清晰的目睹自己少年时的残忍和卑劣。
因为不肯承认自己的喜欢,转而对乐殊进行追求。
又因为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开始理所应当的极尽可能地去伤害宋嘉豫。
借此来缓解自己不肯承认的事情。
等到宋嘉豫终于离开,却又一厢情愿的认为对他那么好的嘉豫……怎么会离开他呢?
所以,他的嘉豫就……离开了他。
越是回忆,越是痛苦。
越是喜欢,越是伤害。
等到他终于不再年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是一种别扭的情绪,想要挽回的时候。
他这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
没有人会等他。
听完梁岑殷讲完来龙去脉的时候,梁爷爷已经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梁岑殷,你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好事?”梁爷爷简直不敢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回做出这种事情。
梁奶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盯着梁岑殷,缓了缓,说:“你活该。”
梁岑殷沉默着。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小宋受了这么多委屈。”梁奶奶越想越不是滋味。
宋嘉豫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梁岑殷的不是。
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受了这么多委屈。
甚至……
甚至这一切,都是她的亲孙子带给人家的!
梁奶奶有些愧疚。
“我们是怎么教你做人的?”梁爷爷也格外不理解,“我们教过你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吗?”
“没有!”梁爷爷怒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梁奶奶目光有些沉重:“小殷,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
宋嘉豫和陈恪州出了门亲亲密密地吃了一顿饭后,两个人就随意地走在街头。
谁也没提要回去的话来。
宋嘉豫的心态很放松,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江边。
天色已经朦朦胧胧带着昏暗,路边街灯已经亮了起来。
宋嘉豫停了下来,站在了边上看着江水。
陈恪州陪着他停了下来。
“以前晚上在学校的时候,我最喜欢在操场上慢跑。”宋嘉豫说。
“一边跑我脑海里就一边想着东西。”宋嘉豫补充。
陈恪州回应着:“在想什么?”
宋嘉豫突然笑了:“我什么都想。”
“有可能是当天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幻想……某些未来。”宋嘉豫歪了歪脑袋,眨眨眼。
陈恪州安静地听着。
“你呢?陈先生,你那个时候会想过未来吗?”宋嘉豫有些好奇。
陈恪州眉眼温和下来:“我规划过未来。”
“规划。”宋嘉豫点点头,“很符合陈先生你的风格。”
随后,宋嘉豫眼睛很亮地看着他:“所以,你有规划过找一个爱人吗?”
听见宋嘉豫的这个问题,陈恪州轻轻地笑了:“当然没有。”
“这个不需要规划。”陈恪州说。
“你是我的意料之外。”陈恪州可没有办法将爱人的来临进行规划。
宋嘉豫听见陈恪州的话,耳朵有些热。
陈先生从来不说那些甜言蜜语,但是宋嘉豫觉得每次认真说的话,比那些甜言蜜语好听。
因为陈恪州,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在给他答案。
宋嘉豫也很喜欢这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