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逍没再坚持,将吹风机还给了她,就这么站在她身边看她把头发吹干。
温慕寒捋了下头发,将插头拔了下来,将线一圈圈地缠好,整理好。
“温慕寒。”
她抬眸,“嗯。”
“为什么不在宿舍吹?”谢逍问出问题所在,“你在躲谁?”
她唇色发白,脚步虚浮,脊背微微佝着,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她不像是糟蹋身体的人。
温慕寒惊叹于谢逍敏锐的洞察力,叹了口气。
“是上次学校餐厅遇到的那个,他被我的舍友带进了宿舍。”
孙嘉蔚是么?
倒还是没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孙嘉蔚?”他挑眉确认。
温慕寒轻蹙眉头,印象中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嗯。”
谢逍懒散轻慢扯开一抹笑,意味不明带着危险,扔下两个字,“懂了。”
温慕寒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懂什么了。
思绪被勾缠一瞬,目光失神了几秒,又很快反应过来。
这种事情说了又有什么用,况且孙嘉蔚还和谢逍他们认识。
想想觉得好笑。
“走吧。”她无意识地拨动着吹风机的开关,抬脚去寻傅翎的身影。
傅翎已经点好单,坐在座位上和陆洋开始斗嘴了。
“鸡毛,你太狡诈了,你这么做不会只是想要让我输掉那个赌吧。”他拿出刚刚偷拍的照片。
“……”傅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脑洞真大。”
“还有不要叫我鸡毛,瘸子。”
“就叫,鸡毛鸡毛鸡毛。”陆洋开始小学鸡行为。
“你去死吧。”傅翎懒得再跟他烦。
温慕寒走到餐桌旁,将吹风机递还给傅翎,“谢谢你的吹风机。”
“不用不用,不用谢。”傅翎接过,“我点了热饮,你喝点吧。”
“是啊是啊,小姐姐,”陆洋笑得灿烂,疯狂招呼,“坐下来认识认识。”
他倒要看看什么女生能将他两个好兄弟迷得话都不会说了。
她想拒绝,耳旁似蛊的低音响起。
“坐吧,还有半个小时才下课呢。”
温慕寒叹了口气,坐在了傅翎对面,谢逍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许从音或许是上课期间偷玩了下手机,看到了她发的信息,于是赶忙回复。
[悲伤蛙:那对贱人,在太后头上动土,非要找屎吃,给脸不要脸,这次不给点他们颜色看看真当我许从音吃素的。]
[悲伤蛙:等着,我还有半个小时下课,完了我就摇人带你杀回去。]
[悲伤蛙:气死我了!!!!]
温慕寒回:[你先专心上课,我现在在学校咖啡厅很安全。]
[悲伤蛙:好,你等我,我很快的。]
温慕寒收起手机,见斜对面的男生一直叽叽喳喳的,傅翎偶尔会回几句,身旁的谢逍右手搁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咖啡纸杯。
蓦地,他指尖停止敲动,起身离开。
“闭嘴,瘸子。”
陆洋消音了,咖啡厅的音乐顺耳了不少。
瘸子?
温慕寒悄无声息地瞥向他的腿,傅翎立马了解,解释。
“他腿没事。”
温慕寒:“那…?”
“之前我们不是打游戏吗?他网名叫猛踹瘸子那条好腿,这名字太欠了,所以我们就叫他瘸子了。”
温慕寒点头,是挺欠。
“那你…?”鸡毛的名号。
“这个我来说,”陆洋抢着回答,“翎就是鸡毛。”
“……”
“那是羽毛的意思,”傅翎忍不住吐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阵痛又浮了上来,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温慕寒伸手放在小腹。
面前推过来一个保温杯,奶黄色的,很小。
她抬头,撞上谢逍的深邃的眼睛。
“喝这个吧。”
陆洋不闲热闹,拉长声音哟了一声揶揄
傅翎啧了一声,瞪他一眼。
陆洋识相地闭嘴。
温慕寒拧开,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黑糖味。
他怎么会知道?
她蹙眉,深深地厌恶这个味道。
“不喝疼死你。”谢逍支着额看她。
“……”
温慕寒被他怼得一愣,双肩自然垂下,自觉忽视对面两人探究的目光,绻了蜷手指,磨蹭地抬手去捧保温杯。
跟喝毒药似的,她微皱眉头地喝完了一杯。
果然,比中药还让她难以接受。
“谢谢。”
谢逍昂了一声算是回应。
四个人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陆洋受不了,“就这么干坐着太无聊了。”
傅翎斜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谢逍轻笑一声,拿了颗薄荷糖拆了塑料包装扔进嘴里,身子往后靠,微向温慕寒那边倾斜,手臂绕过她后背搭载她的椅背上,勾出玩味,“你上去跳段热舞,我们就不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