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又不喜欢他,他早死晚死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唯独不能死在今天!
因疼痛而导致视线不断模糊的沈归砚听到她要改嫁,立即挣扎着睁开了眼,宛如钢筋浇灌而成的握住她的手腕不放开,唇舌间咀嚼出狠厉的血腥味,“你敢。”
“你都要死了,你看我敢不敢,我不但要改嫁,我还要去………”宝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疼得大叫起来,
“啊啊啊!”肩膀被他咬住的宝珠疼得眼泪直掉,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拍打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
“姓沈的你属狗的是不是,居然敢咬我,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畜生!王八蛋!”
直到口中尝出血腥味的沈归砚方才松开了嘴,又像是察觉到做错了事,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的伤口。
两只手却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肢搂进怀里,彼此的躯体紧密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小声的呢喃着对不起。
被他又咬又亲的宝珠抗拒着推开他,“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跪下来和本郡主道歉,本郡主都不会原谅你的!”
他就是个疯子,她后悔了,才不要嫁给他!
“反正这婚,本郡主是离定了!”疼得眼泪落在睫毛上的宝珠却被他下一句话给吓得直瞪眼,伸出一根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他鼻子。
“你敢!”
只因他说的是,“我要是死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宝珠给我陪葬。”
就算是死,他们都应该死在一起,他又怎么容忍她另嫁他人。
沈归砚握住她的手指,将其半屈笼在掌心,一只手抚摸上她因害怕而发颤的脸颊,“夫人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但心眼小,更是眦睚必报的小肚鸡肠。”
他口中的“夫人”喊得极为熟稔又亲热,仿佛已经在私底下喊过了很多次。
他更清楚的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面对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真实恶劣的一面。
脸颊被他抚摸的宝珠不认为他嘴里说的话是玩笑话,而是货真价实的威胁。
所以,她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答应嫁给他啊,要是没有嫁给他,自己也不用受委屈,还不用被威胁。
而且一想到他居然咬了自己一口,有些事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她堂堂永安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宝珠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那白得晃眼的锁骨,猛扑过去死死咬住,反正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吃半点亏!
守在外面的张嬷嬷听着里头的动静,笑得脸上的褶子皮都跟着展开。
夫人还担心归砚少爷没个轻重,瞧瞧里边多热闹,保准再过不久夫人就得要当祖母了。
就是这里头的动静也太大了些吧,宝珠小姐年龄还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新房里的一对新人没有出来,搁在外面可谓是引起一阵谈论。
身为新娘和新娘的二哥的沈亦泽笑着和宴请的男客们喝酒,他又穿着圆领红袍,洋溢着喜色,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今日成婚的新郎到底是谁。
更让他们好奇的是,一向疼爱永安郡主的沈家大公子为何没有赶回来,可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今日同来参加喜宴的还有萧亦霖,但他只是送了礼后就找了理由离开。
因为他没有想到,昔日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萧哥哥,还说着以后会嫁给自己的小姑娘会那么快嫁人,嫁的人还并非是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一样,堵得难受。
可是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祝福。
还不知道正被人误会了的宝珠正凶狠的拿起药粉往沈归砚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洒,那些人怎么那么没用,为什么不下手在狠一点。
身上那么多伤,还有他能拿出那么多钱,指定是去干了什么违法行为。
等明天,她就要去报官,让他们把他给抓起来,关进大牢里,让他们给他抽沾了辣椒水的皮鞭!
锁骨被咬出血,其深可见骨的沈归砚垂睫看着正把气撒在他伤口上的少女,心口涌来一阵暖流,泡得他四肢百骸都泛起暖意,喉咙滚动中,泛起艰涩的愧疚,“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
他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说出那样的话,还会咬她。
“闭嘴,你要是在敢多说一个字,我直接把药瓶子塞到你嘴里。”用力把绑带一扯,疼得他脸色惨白的宝珠的目光再次移到他身上纵横交错,新伤叠旧伤的伤口,真心怀疑他身上的皮肤该不会都那么破破烂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