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宝珠想到了萧雨柔的下场。、
那么一想,嫁给沈归砚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沈归砚感受到掌心里的手变得不在那么僵硬,便知道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赌对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设想过他们的婚礼上会发生很多意外,也提前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唯独不愿去想的意外只有一个——
她后悔了,她不愿意嫁给她了。
那他又该怎么应对?
喜婆见他们小两口说好了,继续转头笑着唱道:“夫妻对拜。”
随着双方对拜结束,在宝珠直起身子时,上前一步的沈归砚掀开喜帕,低下头亲了宝珠一口,随后又迅速离开。
喜帕下的宝珠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吻给震得愣在原地,瞳孔瞪得大大的,檀口微张,显得呆萌又可欺。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公然在喜堂上亲吻新娘,哪怕是隔着一张喜帕,仍是令人感到惊世骇俗,准确的来说是不知羞。
围观中的沈亦泽眼神阴鸷得宛如在看死物,手上一个用力,既是硬生生捏断了檀木把手。
曲红缨,宋绾晴满脸震惊的捂住泛红的脸颊,还能这样,姓沈的也太会一点了吧!
沈母用帕子捂着唇忍不住笑,她就说宥齐喜欢宝珠得很,看你们谁敢说不是。
脸色惨白的萧苒死死咬住下唇,才克制着要冲出去的举动,明明和宋哥哥成婚的应该是她,宋哥哥亲吻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
难道就因为她当时走错了路,所以来迟了的原因吗。
“看来咱们新郎官对新娘的感情可真好。”喜婆笑着跳出来打趣,“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喜婆尖利的唱完祝词后,前来观宴的宾客们也相互说着祝福。
再一次被沈归砚抱起的宝珠的胸腔闷得越发难受,鼻腔涩涩的,她以为中途会发生意外的,结果都没有,她更成了板上钉钉的沈家妇。
而且她除了刚才拜堂成亲的时候脚沾过的,基本都是被姓沈的抱着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残废了。
“喂,你把我放下来,我能自己走。”宝珠伸手推搡了他的胸口,随后听到一道不合时宜的闷哼声。
奇怪,她分明没有用力啊。
伤口被撞到,疼得脸色发白,额间冷汗涔涔的沈归砚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往婚房走去,“可我舍不得在今天让夫人脚沾地。”
“平地”与“贫地”谐音,他不希望他们的婚姻中产生任何变数。
喜房在鹿鸣院,宝珠出阁前的琳琅院依旧保留着。
按照习俗,新郎把新娘送入洞房后,新郎还得要出来待客。
沈归砚却是一反常态的说,“我不舒服,就不出去了,我相信我二哥会帮我款待好各位的。”
宥同窗不满,“沈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哪里有像你这样的,这天都还没黑,就急着入洞房了。”
“对啊,你就算是再急,今晚上也多的是时间,又不急于一时。”
沈归砚无视他们的挽留,炫耀道:“家有娇妻,自是舍不得让她多等。”
端着酒樽走来的沈亦泽错过他身旁,嗤笑一声,“看来我们的新郎官还真是迫不及待了,连今日来参加婚礼的同窗们都不愿招待,也不知道是看不起人,还是真的着急赶着入洞房。”
沈归砚扬起炫耀,“二哥这句话就说笑了,我既然是今日的东道主,又哪里会对客人们招待不周,不是还有二哥在吗。”
这是,有人打趣道:“沈五,那照你那么说,你二哥帮你招待客人,这洞房是不是也得要二少爷帮忙入啊。”
沈归砚眼皮撩起,讽刺道:“哦,听你的意思,等你以后结婚,也得要让你兄弟帮你洞房花烛才行,谁让你们友情天地可鉴。”
被怼的那人瞬间铁青了脸,愤愤不平,“沈二,你这弟弟怎么回事,连点玩笑话都开不了。”
沈归砚敛下笑意,一双幽寒的眸子泛起森冷,“玩笑话是鉴于两个人都觉得好笑的情况下才叫玩笑话,很明显,我并不觉得你的话好笑。”
拳头攥紧的周钰没有想到他倒是牙尖嘴利,眼见周围人看他的脸色都变了,急道:“就只是一个玩笑话而已,你何必上纲上线。”
“既然你都说是玩笑话了,我倒是想要问你一句,在我大喜之日说这些龌龊下流的话,你居心何在。”说完,沈归砚也不理会他们的表情,脚步迅速的往鹿鸣院走去,并屏退在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
好不容易支撑着回到布置好的新房里,沈归砚身上的喜袍已完成彻底被血染透,连一张唇都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