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距离宝珠失踪已经过了三天。
她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寻不到半分踪迹。
对于外界来说,她只是失踪了简短的三日,可对于沈归砚来说,自从得知她失踪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般煎熬,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由仇恨凝集而成的滔天恨意。
那两个畜生该死!他们活该要被碎尸万段,世人所唾弃。
此刻沈归砚眼神冰冷得像在看死人,扯动着僵硬的嘴角,“看来计划得要提前了。”
但凡让那两个畜生多活在这世上一天,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仁慈!
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劣根性。
连日的艳阳天后,迎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落雨驱散着炎炎夏日里的闷热,留下一片清凉。
她最近学乖了很多后,她们不在限制她走出房间,有时候遇到天气好,还会搬来椅子让她到院里晒太阳。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宝珠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房间里的摆设和琳琅院一模一样,就连外面的花草都做到了一比一对照。
若不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琳琅院,恐怕都会认错。
只是当她的脚刚准备离开院子,就有丫鬟提醒道:“夫人,二爷说了不能让你出院子。”
宝珠顿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桀骜的扬起下巴,“本郡主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出来透下气怎么了,等我二哥回来了,看我不和他告状。”
被扇得脸颊通红的丫鬟立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着道歉的话,“奴婢绝无那个意思,还请夫人恕罪。”
“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横竖就是不让本郡主出来透气是不是!”宝珠冷笑连连,嫌恶的用手挡住鼻子。
“你们都离本郡主远一点,否则等我大哥回来,我第一个就让他扒了你们的皮!”眼里恶意满满的宝珠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心里讨厌得他们要死,却还是得要扯着他们的皮来仗势欺人。
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更厌恶将她关在这里的人!
很快,她在第一次走出院子后没有想着逃跑,而是以着在乖顺不过的姿态,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能自由行动的区域开始逐渐变大。
用了几天时间,宝珠也悲催的发现,她想要从这里跑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算她有办法甩开这五个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丫鬟,也都出不了内院,更绝望的发现一件事。
他们限制自己的人生自由,将她囚禁在这里并非属于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兄妹相处又有哪一个如他们这般处处透着诡异的亲密,也就只有她以前蠢得完全看不出,
想透这一点儿后,绝望犹如潮水奔涌而来,深渊底下的触手也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她伸来,捂住她的口鼻,四肢,将她往无望的深渊之底拉下去,连她想要呼救的可能都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在摔着着吵闹着要离开,那些负责看守她的人也不在像一开始对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等能自由走动后,发脾气将人全部赶出房间说要午睡后的宝珠睁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只手取下睡前放在枕下的银簪。
刚从门外进来的丫鬟小声的问,“夫人睡了吗?”
“嘘,夫人刚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应该是累了。”
“既然夫人睡着了,那我先去解个手,等下回来。”
“好。”
宝珠听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推门离开后,就知道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随后从唇边溢出一声嘤咛,娇蛮的命令道:“本郡主要喝水。”
丫鬟一听她要喝水,忙不迭地倒好递来。
她的手刚递过来,一个闷在被套里的花瓶砸了过来。
宝珠放下花瓶,伸手在她鼻间探了下气息,还活着就好,然后把她搬上床,放下两边的帷纱,将两人的衣服对换一个,又把现场打扫干净才翻窗爬出。
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与之相邻的书房。
她那天来过这里,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里的布局一样,恍惚间,她想起了那日在大哥书房里听到的,门开的声音。
初闻不知其意,忆起时竟成了自己救命的一根稻草。
既然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的一样,说不定里面也会有暗室或者什么通道,能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