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在宝珠再次扔柚子叶过来时,亲了她脸颊一口,视线不经意掠过沾了水后纤侬合度的美人腰,眼底晦暗情愫暗生,“良辰美景,夫妻共浴岂不是美事一桩。”
“你这个登徒子,本郡主告诉你,你简直是在做梦。”本就生气中的宝珠没有想到他那么的无耻不要脸,扬手就朝他脸上招呼去,只是这一次下手的力度很轻,生怕又把他给拍吐血了就惨了。
她的手腕刚抬起,就被另一只看着清瘦实际有力的手禁锢住了,纤细如杨柳枝的细腰被大手搂住,单薄的后背抵住浴盆边缘,随后下巴被迫抬起。
逼近瞳孔的是一张放大的矜贵俊美的脸,和那喷洒到脸上炽热滚烫的呼吸。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宝珠脑门一跳,“你不许亲我,你………”
尚未说完的话,都尽数化成了破碎的呜咽两声,吞进了另一个人的肚子里。
月亮藏进云层里,水花四溅。
哪怕后面重新洗过澡,身上擦了香膏,宝珠仍是觉得自己一身柚子叶的味道。
又看着他直接上床,然后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瞪大了鹿眼儿,下意识地往里头缩了缩,又认为自己不能落了气势,瞪他:“你干嘛,谁让你上床睡的,你给本郡主滚下床,打地铺睡去。”
“很显然易见,我要抱着夫人一起睡。”直到沈归砚将人抱了个满怀,发出满足的喟叹,才像是真的把梦境落在了实处。
沈归砚搂着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我在关进大理寺的时候,有多想抱着你入睡,可是每一次睁开眼后看见的只有空荡荡的黑暗的时候有多失望,好在,我终于出来了。”
“你睡不睡得着和我有什么关系。”宝珠瞪圆着两个眼珠子直瞪他,被他看得不舒服后又伸手去捂住他眼睛,“你在看本郡主,本郡主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让你还看。”
“我知道宝珠舍不得的。”沈归砚伸手盖住她的手,并把她的手缓慢往下移,露出自己清隽的眉眼。
“宝珠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高兴。”
“我高兴你在我受到污蔑的时候愿意相信我,也高兴我能遇到你。”他何其有幸才能遇到她,又把人娶回了家。
“你信天底下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我以前是不信的,直到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所谓的一见钟情并不是骗人的。”
迟迟不见她应声的沈归砚低头一看,原来她已经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那他前面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简直是让他好笑又好气。
虽然今天已经看了她好久,可他仍是看不够她,就想要把人放在自己眼前,时时刻刻盯着瞧才行。
每多瞧一分,心中对她的欢喜又多一分。
天底下怎么会有一个人完全生得完美符合他的审美,就连这性子亦是招人疼得很。
让他瞧着,就想要抱在怀里哄着,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双手捧到她手上,只卑微的恳求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沈归砚捂暖的指尖一寸寸地抚摸过她娇憨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方柔软又令人喉中渴水的娇艳红唇上。
那枚红唇小巧又精致,像极了有人往雪地里扔下一颗红得饱满,红得糜烂的覆盆子。
“宝珠,夜安。”沈归砚向她缓缓靠近,随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抱着她,将人扣在怀里,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今夜有人一夜好眠,有人一夜不曾入睡。
任谁以为必死的人突然活下来,还一举洗清污名,此举不亚于是打他们的脸。
当科举作弊一事浩浩荡荡的扬起,又以不可思议的结尾而拉下序幕后,春节也在不期然间到来。
因为年前发生了那种恶心事,又逢春节,今年的盛国公府办得格外热闹。
一是这是沈归砚回到沈家过的第一个春节,自然是要办得隆重,二是驱赶之前的晦气,三,一门出了两状元,自然得要锣鼓喧天,告知天下。
“快把这个兔子灯挂上,喜庆,好看。”
“那边的桃符贴得有些斜了,还不快点正回来啊。”穿着杜鹃花百褶裙,挽着如意髻的宝珠正插着腰站在院中,指挥着院里的丫鬟们干活。
拿着一对新写春联出来的沈归砚走出来的画面,是她正指挥着院子里头的丫鬟们忙得团团转,整个小院里多了她的声音不显吵闹,反倒更有家的感觉。
刚指挥丫鬟把春联贴正的宝珠被他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给吓了一跳,又见他身上穿的,立马皱起眉头,“我不是给你买了新衣服吗,你怎么还穿这些旧衣服啊。你该不会是嫌弃本郡主给你买的衣服,所以才不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