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说是托,但是两个,三个,乃至第十个呢?
还是都在对方说出题目后没多久就对出了答案,答案并非是空泛令人质疑落不到实处,相反有理有据的引经据典,试问在场中的人又有谁能做到。
先前还质疑他考试作弊的人都感觉脸臊得慌,一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去挑战的人在打败后,只能感叹,怪不得人家是会元,其才思敏捷,逻辑清晰根本不是他们这群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还有一部分人为此大受打击,不是,沈家人是不是都是疯子啊!
原本应该马上走出屏风后的宝珠突然停下了脚步,就那么伫立在原地,看着意气风发,妙语连珠的少年是如何将一干人说得心服口服。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话本上写的舌战群儒,原来根本不需要双方互吐口水,扔笔杆子。
抬袖擦去唇边血渍的沈归砚于茫茫人群中对上她的视线,眼里的冰雪宛如冬遇暖阳消融,变得清透明亮的向她走来,过于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红,嘴里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欠扁,“宝珠是不是被你夫君的迷人风姿给迷住了,要不然怎么都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就知道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学富五车的美男子让夫人着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夫人无需害羞。”
“毕竟我身上的优点多得很,现在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少来,本郡主只是过来看你那么吹牛,等下会不会被人打死。”宝珠在得知他无罪释放的那一刻,便想要冲出后堂扑进对方的怀里,但她可是郡主,哪里能做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啊。
还有他那么多天都不洗澡,身上肯定臭死了,她是抽疯了才会去抱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
虽然他不是真乞丐,但他是真的臭。
对上她一副心口不一小模样的沈归砚很想捏一下她气鼓鼓的小脸,他也确实那么做了,捏上的那一刻,就像是在捏一团软乎乎又不易碎的水晶糕,其手感好得他忍不住眯起眼,“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被人打死了,夫人可会为我收尸。”
一巴掌拍开他爪子的宝珠傲娇的别过头,又嫌不解气的踩了他一脚,“本郡主才不会呢,最多是施舍你一张烂草席,然后卷吧卷吧的扔到乱葬岗里喂老鼠臭虫。”
“不对,等你死后,我还要在门口放好几大串鞭炮,庆祝一下才行。”
“夫人嘴上那么说,但我知道夫人肯定舍不得。”
“谁说舍不得的。”宝珠对上他带着揶揄笑意的一张脸,电光火石之间,气得伸手就去掐他的腰间嫩肉。
“好啊,姓沈的你又在逗我!”
“宝珠,我好累,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沈归砚似力竭一般把人抱在怀里,脑袋搭在她的肩窝上,眼皮沉重的往下坠。
“就一会儿,让我多抱一会儿好不好。”他说完,一只手臂已是无力的往下垂落,另一只仍圈搂着她腰肢不放。
他的身上并没有宝珠所想的臭烘烘的味道,而是冬日寒风里随风而来,微涩甘甜的的青桔香。
自己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宝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间,不禁泛起一阵酥麻,脸颊红扑扑得像被洒了一盒桃红胭脂。
宝珠一开始没有马上推开他,直到她的小腿站得都快要麻了,他都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小气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后腰,“喂,你抱好了没有。”
“姓沈的,你说好了只是抱一下的,本郡主都好心的让你抱了那么久,你还不放开,我告诉你,你休想得寸进尺啊。”宝珠只是轻轻一推,结果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像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一张脸白得近乎透明,以至于衬得嘴边溢出的血格外刺眼。
只是轻轻一推的宝珠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吓得魂都要飞了的尖叫起来,“姓沈的,你怎么吐了那么多的血啊!”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大夫,快喊大夫来!”
第57章
沈归砚在大理寺前吐血晕倒一事, 在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之下,就成了天才遭遇不公,继而悲愤吐血的悲壮, 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他被污蔑作弊一事堪比春风吹满金陵各处。
等人再次说起他时, 都是满脸敬佩, 旧日有诸葛亮舌战群儒, 今时有沈归砚雄辩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