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均的衬衫扣子并没有全部扣上,衣袖也挽了上去,露出他好看的腕骨,他的视线专注的看了江眠几眼,在江眠不适前,他慢吞吞得答:“好。”
江眠起身后,他是靠在沙发上的,见江眠等也不等他,就要走去房间找东西。
周羡均腰腹用力,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
江眠先去的是周羡均的书房,周羡均拖着懒散的步子就跟着她的身后。
江眠翻着书柜里的抽屉,她的视线从收藏架晃过,除了各类书籍外,收藏架上还放了许多专辑,看封面有些眼熟,好像是BLUE之前发行的专辑。
江眠忙着找东西也没细看,她把书房所有能装下结婚证得空间都找了。
没有,完全没有找到。
周羡均并不着急,他配合着江眠寻找的动作。
“绵绵,这个结婚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我好分析之前的我到底会把它们藏在哪里了。”周羡均见绵绵抿着唇,神情并不愉快,他出声问道。
找了大半个小时什么都没有找到,江眠喝了几口水,平复了下有些急躁的心情,她想了想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非要说的话,周末去领得证算吗?”
“周末能领证?”周羡均问 。
江眠深黑的瞳孔盯着周羡均看了一秒:“能啊,之前我也不知道能。”
经周羡均提醒,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周羡均领证那天,可能也不全是因为她的冲动造成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岚城有个民政局是可以在周末办理结婚登记的。
她现在有些怀疑,结婚是周羡均早有预谋的一件事情。
但看周羡均无辜而坦然的表情,江眠忍气得收回了视线,算了,现在就是问周羡均也问不出去结果了。
而且就算是又如何,归根结底,结婚登记表上是她自愿签上自己名字,也并没有任何人强迫她。
周羡均见江眠的表情,猜到了什么,也识趣不再提。
江眠又走向了次次卧。
周羡均:“里面没有。”
江眠还是拧开了房门,里面是她前天从家里收拾出来的东西,很多熟悉的摆件装饰品,又被妥帖的放在了展示柜中。
她以为这些小玩意,周羡均会选择扔掉,但看样子周羡均还挺喜欢的和爱惜的。
“这些东西送给你,就是属于你了。我先帮你保存着,什么时候你想要回去,我都会还给你。”周羡均解释,在他看来他是没资格替那个周羡均接收这些东西,但江眠的态度太决绝了,根本不给他反驳的余地。
周羡均靠在门边,他手往角落那堆盒子一指:“对了,那些没拆封的盒子,你都不喜欢吗?”
江眠跨过还没整理完的快递箱子,她蹲下身继续找着那两个红色小本,听到周羡均的话,她顿了下回:“不是。”
然后闷头继续寻找。
好似在她眼里就只有找到结婚证这一件事情而已,周羡均注视着这样的江眠,他的舌尖顶了上颚,看起来绵绵比他这个失忆的人更想摆脱这段婚姻呢。
周羡均陪着江眠找了好几个房间,现在就只剩下之前周羡均居住的主卧了。
“只剩下这间房了,你还有进去找吗?”周羡均语气有些迟疑,他倒是没什么,他光明磊落,没什么是不敢让绵绵知道的,但毕竟里面是男士的卧室,他是担心绵绵见到什么尴尬。
短短几次接触,他已经发现绵绵的脸皮有些薄,很容易害羞。
时间已经来到四点,江眠有些着急了,她连其他同龄女生的卧室都很少进去过,更不要说一个男性的卧室了。
江眠咬咬牙,她用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当然要去,你,”她本来是想说让周羡均在外面等着她,但那样做仿佛更奇怪了,而且这是周羡均的卧室,也没这种道理,“你也一起进来帮着找吧。”
周羡均研判着江眠话中的真假,他应了一声,把卧室门敞开,率先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很大,尽头是一面能俯瞰城市景色的落地窗,风格依然是简约风,屋内家具并不多,占据视线的是一架灰色的双人大床,床面整洁宽敞,江眠眼皮一跳,忙移开视线。
走前她前面的周羡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江眠差点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还好江眠及时停住了脚步,她的额头与周羡均的背只有一隙的距离。
她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周羡均衣衫下的肌肉紧了下,他忽然转过身,似乎是没预料到江眠挨得这么近,他后退一步,声音有点哑得提醒道:“绵绵你小心一点,不要磕到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