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见江西德以为白女士是在说气话, 她看着江西德关切的神情,点了点头:“嗯,我会去医院看他的。”
毕竟离婚的事情,她一个人也办不了。
江西德松了一口气,他又嘱咐了一句:“你和周羡均之间的事情,毕竟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妈妈是好心,但往后你和周羡均的日子还是得你们自己过。你不用事事都听她的。”
江西德很忙,江眠很少听到他和她说这么长的话。她看到江西德西装口袋中装着的信封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好几道折痕。
最近几天江西德都在排练婚礼上的致辞,江眠都看到过好几次。
“爸,要是我和周羡均不会再有婚礼了呢?”江眠想到江西德为婚礼做得准备,她忽然有些愧疚。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江西德原本想要安慰江眠,但他看到江眠的脸色,忽然意识到江眠可能并不是在说气话。
江西德抹了把脸,他沉默了很久,才笑着对江眠说道:“没有就没有吧,爸爸只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只要你快乐,你就是一辈子不结婚,爸爸也养得起你。”
江眠眼里泛起些泪花,她现在很需要这样的支持与爱护:“爸爸,谢谢你。”
江西德不太善言辞,他犹豫了下,拍了拍江眠肩膀:“要是谁欺负了你,你给爸爸说,爸爸一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江眠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只是她看明白了一些人和事。
江眠这边父女和睦关爱有加,周羡均这边的情况就非常不一样了。
周昊对周羡均悔婚的行为是动了真怒,如果不是周羡均被送进了医院,周昊应该会忍不住对周羡均动用家法。
周羡均这时候忘了遮住脸被医护人员运送进救护车的尴尬,他忽然领悟到了他妈妈的良苦用心。
反正现在婚礼也取消了木已成舟,周羡均也不和他爸硬碰硬,只要他爸生气要对他动手,他就按医护铃,说自己头痛。
周昊也知道了周羡均酒精中毒失忆的事情,他也分不清周羡均是真痛还是假痛,也不敢真动手了,万一把周羡均打出一个好歹,苏明芮肯定不会饶了他。
周昊有心要给周羡均点教训,就说要停了周羡均在骏能的职务。
谁知这个惩罚对周羡均来说不痛不痒的,他还巴不得把这些职务扔出去,他才不想自己的人生被周昊的事业给限制住。
周羡均吊儿郎当的态度,把周昊气得血压都升高了不少。
看着周羡均又回到了三年前叛逆浪荡的模样,周昊更坚定周羡均与江眠的婚事必须要继续下去。
他需要的继承人是失忆前成熟稳重的周羡均,三年前江眠能做到改变周羡均,他相信三年后周羡均同样会因为江眠而改变,成为他理想的继承人。
周昊想到这里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冷峻的脸笃定的看着周羡均,用一种非常了解周羡均的语气说道:“你先好好养病,等你养好身体,婚礼会照常举行。”
周羡均收了玩笑的表情,他眉骨冷而利,蓝白色的病号服让他多了些清冽:“是要打赌吗?那我赌不会。”
周昊也不和周羡均争辩,他看周羡均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等他把周羡均和江眠的结婚登记扔到周羡均面前,周羡均就不会这样自信了。
周羡均最不喜欢的就是周昊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中的神情,他眉眼越发冷淡,他心里拿定了主意,也并不和周昊做口舌上的争辩。
周昊日理万机平日里的公事都排满了日程表,周羡均出事取消婚礼,又给他增加了额外的工作,他到医院来看周羡均的一个小时里,就有几个秘书因为工作上紧急的事情联系了他。
确认周羡均没有大碍后,周昊和苏明芮说了一声,没在医院久待。
原本他在岚城停留的日程就是今天晚上离开。幸好婚礼应江眠的要求没有办得特别隆重,周昊在处理完岚城的事情后,当晚就乘坐专机离开了。
苏明芮在病房外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周昊已经离开了。
“集团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爸处理,他就先走了。”苏明芮替周昊解释。
周羡均靠坐在病床上,他抛着苹果玩:“嗯,我又不是小孩了,他走了更好,我还自在些。”
“你又和你爸吵架了?”苏明芮了然道。
这对父子可能天生气场不合,从小到大都是针尖对麦芒没个和睦的时候。从周羡均懂事后来算,也就周羡均认识江眠后的这三年,是父子俩关系最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