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厅内的周父周母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松了一口气,周羡均没出事情就好。庆幸过后气愤又涌了上来,既然没出事,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迟到呢?
好几个人都不约而同拿出手机给周羡均打电话,质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有江眠,在确定周羡均平安无事后,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和生气,她站起身静默得走出休息厅。
休息厅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周羡均亲友,众人都忙着和周羡均联系,江眠离开的动作很轻,并不引人注目。
江眠走出休息厅后,就给白女士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白女士所在的位置后,江眠找了过去。
白女士在迎宾的入门站着,不时望向酒店大门的方向。现在这个时间要来宾客都已经到场了,白女士没有能接待寒暄的人,她就站在婚宴的指引牌处,专注得看着酒店入门的位置。
“妈妈,你先坐一会儿吧。”江眠出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女士,一身暗红色刺绣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装扮得精神而漂亮,这场婚礼白女士比她还要期盼。
白女士回头,她的嘴生硬得抿着,两侧的法令纹又深又重,清晨的容光焕发面容此刻显出疲态来:“你怎么出来了?仪式还没开始你先去化妆间休息一下,别把婚纱弄脏了,等会儿就不漂亮了。”白女士以为江眠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周羡均缺席的事情。
江眠来是想对白女士说不需要仪式了,她想要取消婚礼,但看着固执执拗的白女士,江眠说不出口了,她清楚她是说服不了白女士。
白女士注意到女儿那双会说话的眼眸,氲着忧愁与无奈的望着自己,白女士像是被烫到一般,她硬下心移开视线:“周羡均对你那么好,你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一点小波折不算什么,你们肯定会幸福的。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和周羡均的婚事,你们肯定会幸福的!”
周羡均是她亲自点头认可的女婿,他一定可以给江眠幸福,一定!
江眠看到白女士的反应,把心里的话压了下去,只淡淡说道:“周羡均正在赶来的路上。妈,你别站在门口等了,先去酒店里面休息吧。”
江眠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看明白了,婚礼是肯定举行不下去了。周羡均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但他谁都没通知谁也没联系,也没来参加婚礼,已经足够说明他对这场婚礼的态度了。
但好像不管是白女士还是周羡均的父母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厢情愿的以为婚礼还会顺利的举行下去。
所以江眠沉默了,这次不是她退让了,而是会有现实来戳破白女士的幻想。
——
周羡均接到蒋捷电话时,他正躺在床上,头还有一丝宿醉后的沉重,昨晚就不该和蒋捷他们去蹦迪喝酒的。
不过昨晚的睡眠破天荒的高质量,一夜无梦不说就好像睡了整整一天一样,身体轻松精力满满。
周羡均找到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上电开机,刚登上微信,手机滴滴滴滴的响,密密麻麻的全是未接来电提醒。
他惺忪的眼皮跳了下,看到迅速闪过的电话中,有他父母的名字,残留的睡意被吹散,他完全清醒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都扎堆来联系他?特别是他那个严苛父亲,不是已经被他气得决定彻底无视他,打算弃号重练了吗?怎么今天也跟着凑热闹来联系他了?
来电和微信消息的最后一条都是蒋捷,周羡均懒得一条条翻,就先给他回了一个消息。
周羡均懒散得打开衣柜,拉开防尘布,随意挑了一套衣服换上,他昨天回来的时候,人有些迷糊,此刻清醒过来才发现这间公寓有些过分冷清了,让人感觉没有人气。
明明他成年后,就一直住在这套酒店式管理的公寓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周羡均没来得及细想,蒋捷的一个电话如同晴天霹雳,把他惊得差点没回神。
哈,太搞笑了,他前天才在社交圈宣布他要做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这才过几天,蒋捷竟然说他要结婚了,这也太可笑了吧?
如果这是个玩笑,那这个玩笑也太不好笑了!
但说这话的人,不是不着调的李悟,而是理智从容的蒋捷,以蒋捷的性格他根本不屑于说这种谎话,那太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