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能理解锦衣卫，毕竟，即使这个案子真是鬼做的，锦衣卫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还会被一大群叫嚣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文官们紧追不舍地弹劾，人家锦衣卫也不是傻子，明知会这样，又何必找麻烦，当然一口咬定是自杀最方便了。
因此，当五城兵马司再一次遇到他们眼中的诡秘案件时，首先想到的不是破案，而是要把锦衣卫叫过来帮忙。
五城兵马司的人，要么是勋贵子弟，要么也是出自武将之家，说白了，就是京城里的二流纨绔集散地。
为何说是二流纨绔呢？
因为一流的纨绔家里的底子更厚，背景更强，哪怕是纨绔，也能塞进锦衣卫或者金吾卫这种离皇帝更近的地方，岂会让自家的世子们，整天跟一群小商小贩打交道。
这一次五城兵马司遇到的案子，就是和小商小贩有关的。
有人向五城兵马司的西城兵马司举报，西城的黄记早点铺子里卖的豆包里有屎，人屎。
来举报的是个书生，他手里就拿着一个从黄记早点铺子里买出来的豆包，他把做为证据的豆包拿出来给大家看的时候，包括西城兵马司指挥使王晋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吐了，有的人甚至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黄记早点铺子，那是西城生意最好的早点铺子。
而且黄记最有名的，就是豆沙包。
整个西城兵马司，就没有没吃过黄记豆沙包的。
大家吐到没有东西再吐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地跟在王晋身后，去黄记早点铺子兴师问罪。
当然，那个来举报的书生也带着那只有屎包一起去了。
可他们到了黄记早点铺子，却傻眼了。
因为早点铺子外面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该不会还有别人也吃出带屎的豆沙包，跑来打架了？
王晋带着人好不容易挤进去，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哪里是什么打架，而是死人了。
黄记早点铺子的老板娘死在那里，尸体的脑袋冲外，不用进门，就能看到她的脸，死人的脸。
就连王晋也给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包围现场，而此时黄记早点铺子的老板黄老五，此时已经吓得抖如筛糠。
他说早上像往常一样准时打开店门开始做生意，他们做早点生意的，都是从后半夜就开始忙碌，现在一开门，便有热气腾腾的豆包、肉包和糖包摆了出来。
除了这些，黄记还有炸油条，油条是现炸的，由黄老五亲自炸。
黄记也算是老字号了，一开门就有来买早点的人，老板娘负责收钱卖货，忙得不亦乐乎。
有人买了豆包后，又说想要几个茶叶蛋，刚好摊子上的茶叶蛋卖完了，老板娘便到铺子里面去取，昨天煮的一大锅茶叶蛋，都是现成的，从屋里拿出来就行了。
可是老板娘还没有走出屋子，便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第555章 又一件案子
黄老五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炸油条的活计进了屋。
“她像发疯一样，张牙舞爪朝我扑了过来，你们看看，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被她用指甲给抓出来的。”
黄老五全无防备，他本能地推了老板娘一下，用力过猛，老板娘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当时外面有很多等着买早点的人，大家目睹了老板娘从发疯到死亡的全过程。
老板娘虽然是跌死的，但肯定是和黄老五有关系，黄老五若是不推她，她不会跌倒，也就不会死。
所以黄老五肯定就是杀死老板娘的凶手。
误杀也是杀，就看衙门如何量刑了，运气好，罚点银子挨顿板子，毕竟杀死的是自家老婆，自家的事，就是家事，如果老板娘的娘家不追究，也就是这样t判了。
可若是运气不好，十有八九，挨完板子还要去做苦役，没有个十来年回不来。
王晋一边听黄老五哆哆嗦嗦描述当时的情景，一边听着旁边的围观百姓给这个案子做结案陈词，好吧，一个比一个厉害，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五城兵马司里没有仵作，要到京兆衙门里去借人，但是王晋就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蹊跷，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黄老五在内都能作证，老板娘在进屋之前还是好好的，她就是忽然间发疯的，而且就连王晋也承认，这位老板娘一向是个厚道人，从来也没有过发疯的症状。
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发疯，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疯的，不是有鬼，还是什么？
王晋立刻便将这个案子和前几天的张洪举自杀案联系起来，这么诡异的案子，五城兵马司可不能管，就连京府衙门也不行，必须要交给锦衣卫啊。